邓瑛低头道：“
如何能将出自您手
东西踏于脚下。”
“那如果……”
杨姁顿
顿，“那如果你和婉儿
样，把当作姐姐呢？”
她说完看向邓瑛，“你是自幼离家人，跟着张先生长大，从前，应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听说，你也曾有个姐姐，嫁给宋家，后来宋家做官做到岭南，她也就跟着走，因此逃过死，但也再难与你见面。”
“是……”
杨姁直起身，看着邓瑛无措样子，含笑温声道：“婉儿，厂臣才回来，你别说得太重。”
杨婉应声，“好。”
侧身对邓瑛道：“姐姐护着你，就认。”
邓瑛不敢看杨姁，垂首道：“娘娘怎
会在此处。”
杨姁温和地笑笑，“婉儿带来。”
门外传来个女子声音，邓瑛转过身，见杨姁绑着袖子，抱着篮针线立在门前。
“娘娘。”
邓瑛屈膝跪下，伏身叩首。
杨姁将针线递给杨婉，弯腰搀住邓瑛道：“快起来。”
邓瑛不敢起身。
蹲下身换双鞋，又拿出另外双放到邓瑛脚边。
“换上。”
邓瑛低头看去，那是双布质鞋，有些像吴川鞋（1），里面衬着棉绒，后面没有封跟。
“也不知道这叫什鞋，但在家里穿着很舒服，你脚腕上伤越来越不好，看你将才跟着走得很勉强，以后不出去，你都穿着这个。”
“好。”
她说着，蹲身向邓瑛行个女礼，“宁妃已病故，厂臣不必再称尊位，如果厂臣愿意，可以唤名讳，以‘姁’为字。”
邓瑛揖道：“邓瑛不敢。”
杨婉笑道：“算，连云轻有时候都改不口，何况他呢。”
杨姁拍拍杨婉手背，点头道：“也是。”
她说完朝邓瑛走几步，“不管厂臣如何待，厂臣都是与陛下恩人，如果不是厂臣，那与易琅，恐将永不见天日。知道你不肯受礼，所以，婉儿要给你做鞋，看她做得实在不好，就帮她做，这是谢你份恩，希望厂臣能受下。”
杨婉低头道：“你不起来，你也别让姐姐直拘着。”
“是……奴婢……”
“什奴婢。”
杨婉打断他，“这是屋子，她是姐姐，你还不肯脱你身上那身皮啊。”
“……”
杨婉低头看向邓瑛脚，笑道：“先说，你这双不是做，没这好手上功夫。”
邓瑛问道：“宋姑娘做吗？”
杨婉摇摇头，“不是，是姐姐给你做。”
邓瑛怔，“娘娘？”说完忙要脱下。
“别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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