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怡贤浑身颤抖,贞宁帝忽然用力摁把他肩膀,这下力道奇大,竟令何怡贤塌下肩膀,匍匐在地直不起身。
贞宁帝提声道:“朕少年时,有很多话不能跟辅臣讲,都跟大伴儿讲。后来朕掌政,大伴儿还是朕身边最知心人,如今……”
贞宁帝顿顿:“你把你自己当成什?”
何怡贤稍稍抬起脖子,“主子啊,老奴知道,这段时日主子病着,老奴做错很多事情,惹主子不快,就算被打死,也是该。”
皇帝哑笑声,“你能伺候朕归西。”
“主子不能这说,您这是五谷病,五谷病伤不您神仙体,您看看,今儿早起来,您不就好多。”
“是……”
皇帝咳声,抬手将滑至肩上氅衣拉起。
“朕是神仙体,你是个什东西。”
活般。
李鱼话被雪风逼回去,他转身朝养心殿锦窗上看去,殿内燃着灯,却看见任何人影。
——
殿内,贞宁帝独自坐在御案后面,他穿着鹅黄色绫罗中衣,外面罩着件熊皮大毛氅衣。御案上摆着纸笔,砚中墨是新研,却还没有被笔蘸过。
何怡贤跪在贞宁帝身边,替皇帝揉膝。
何怡贤将头埋在贞宁帝脚边,“老奴还跟小时候样,就是个粪土球,陛主子没事时候,不嫌脏,就让奴婢在地上滚起来,陛下您踢着奴婢玩。”
“是啊……”
皇帝垂下手,扶着何怡贤肩。
“朕从小是你带大,你是朕大伴儿,朕有什头疼脑热……生疮害病,你比朕母妃还要焦心,朕都看在眼里……”
“主子啊……”
他受过刑伤还没有好,佝偻着背,时不时地用手去撑地。
“陛下腿,肿痛得好些吗?”
皇帝低头看眼何怡贤脊背,忽然应句:“好多。”
何怡贤怔怔,忽然跪伏下去,“老奴这副身子,不知道还能伺候主子多久。”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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