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陛下传召您即刻去养心殿。”
“知道。”
邓瑛正要走,却见杨婉怔怔地坐在书案前,笔尖墨水低下来,把她将写好书录沾染大半。
“杨婉。”
邓瑛忍不住矮下书看她。
杨婉旦开埋首纸堆,就有种开弓没有回头箭架势,手边杯茶,茶边放把坚果,写段时间之后,会习惯性地拿笔杆子戳戳她自己额头。
就在她戳额头时候,李鱼突然从外面撞进来,下子摔在门口,顿时把鼻子磕出血。
杨婉受惊,额头上立刻笔杆划出道红痕。
她忙抬头朝李鱼看去,面掏自己帕子给他,面问道:“你干什?”
下过于聪明人。”
这番话说到这里,才真正见到底。
邓瑛和姜尚仪都不知道,所谓“过于聪明”其实并不来自于现有文明,是后人对前人综合性思考,批评性定性。这种“聪明”从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然而,它优越性只是存在于精神层面,事实上,它根本“生不逢时”,只会带给杨婉独坐高台,与人结缘而终究无果无望之感。
她之所以收敛,是因为历史厚重感还没有完全被人鲜活压过去。
而“活人”碾压“故纸”契机在什地方呢?
李鱼摁着鼻子爬起来道:“出事!出要翻天大事。”
邓瑛起身道:“慢慢说清楚。”
李鱼摁着自己胸口道:“二皇子将才差点被个乳母游桂春勒死!延禧宫没拿住人,现而今这个游桂春不知道逃到什地方去,姐姐让过来找你,叫你先暂时别回五所,去承乾宫,北镇抚司已经抽调个卫人进宫,五所已经封禁,过来时候,四大门也已经全部戒严,连今日内阁会揖*员们,也通通不能出宫。”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厂卫声音。
“督主,您在里面吗?”
五月初,杨婉直在等待“鹤居案”终于发生。
这日傍晚,杨婉正与邓瑛道在内学堂里写字。
杨伦走后,他在内书堂值日,便大部分转给邓瑛。邓瑛虽然身兼秉笔和厂督两任,事务极其繁忙,但他还是很愿意抽出时间,给内学堂阉童们多讲授些。
此时内学堂已经散学,除两个留下来默书阉童站在门廊下诵读,堂内就只剩下杨婉和邓瑛两个人。杨婉这几日在替胡司籍编撰要拿给汉经厂重印书录,胡司籍要得紧,她已经没日没夜地弄三天。
邓瑛难得地在读内学堂授本,偶尔提笔标注,杨婉就坐在他对面,埋着头声不吭地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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