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说着,边咳嗽边笑。等第二日酒醒,又是若无其事地抱着许良娣女儿去看花。
东宫岁月,度日如年,生生磨得周昭训做菜做得比当初吉祥姑姑还要好,磨得本来话就不多刘奉仪,小产两次以后越发沉默。磨得太子妃谱新琴曲,任是小长乐听也说:“阿娘,不听这个好不好,长乐听着想哭。”而朝堂上,许家日益衰落,昔日盟友林大将军也倒戈,林家嫡长女进东宫那日,向笑容款款许良娣,面上也不免有些焦灼。
终于到那日,帝王驾崩,沈老丞相扶着太子坐到龙椅上,大臣山呼万岁时,李氏江山终于迎来中兴之主。
那天晚上,新皇敲开他妻子房门,夫妻两个人相拥哭半夜,李修握着沈云瑶双肩,小心翼翼地问:“你再信次,好不好?以后,再不叫你伤心。”
室静默,许久许久,久到他忍不住摇着她手声“瑶瑶”声“娇娇儿”地哀求,李福贵偷偷把小长乐推醒,伶伶俐俐小姑娘都不用人教,抱着沈云瑶小腿晃晃:“阿娘——”
声地喊,像要喊得上天垂怜降下六月飞雪,然而除惊走屋外晒太阳小野猫以外,四周静悄悄。
太子妃搂着她肩膀,也哭着喃喃自语:
“知道不是你!不是你!是——”
她们最终也没有把是谁说出来。
暖熏熏晚风吹进来,吹得李福贵泪流满面。
她终于轻轻笑出声,她说:“好。”
他把人抱起来转圈子,爽朗笑声让殿外李福贵想起楚王迎娶楚王妃那天,雪花飘飘,他有些醉,偏要去折那枝带雪蜡梅花,偏头笑得像个孩子,说:“拿去给瑶瑶看!”
周氏阿柔对此气得冒烟,在屋里跺着脚来来回回走来走去骂李福贵:“别低头!知道是你!定是你在搞鬼!你主子有什脸来求瑶瑶!有什脸!”见沈云瑶抱着小长乐笑,又忍不住拿手指挨着戳这母女俩脑门:“两个傻子!大傻子和小傻子!两句话就骗走傻子!好歹先让把人打顿啊啊啊啊!不管你们!不管!”
若这是个话本子,故事讲到这也就该到结局,然而这不是个话本子,新皇登基是个新开始
从那个时候,太子妃再也没喊过声“修哥哥”,有回太子许是喝多两杯,对着李福贵也絮絮叨叨:
“宁愿她指着鼻子骂。宁可她是觉得不好,是用情不专,是负她。”
“可你看,她什都明白。不用说,她什都知道。”
“她不怪,她只是伤心。”
“宁可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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