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人不是说得很明白吗?幼年时坐在祖父母怀里摇头晃脑读诗读赋读经史,有什不知道呢,只是说太明白就没有意思罢。
譬如十四岁那年五月,槐花正香时节,撑着脑袋坐在永安宫里打瞌睡,那个男人笑声里带着说不出温柔,他说:“就这困吗?”
那刻不曾动心吗?不曾动心吗?不曾动心吗?
那年也才十四岁,青春少好年纪,第次遇见这样个人,替挽发描眉,为吟诗唱曲,口句娇娇儿,真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骗过亦友亦姐淑妃娘娘,骗过沉迷艺术温贵妃,骗过很多很多人,甚至差点骗过自己。
空洞笑声里有藏不住凄清,笑好久又哭出来:“你怎就不要,娇娇儿,你怎就不要,你说你最喜欢,你好小时候就说过,们还起养过小白兔,你怎就不要……”
他头发已经花白,病体支离憔悴不堪,躺在床上哭得泪雨滂沱:“娇娇儿,你怎就不要!你叫声修哥哥,你叫声修哥哥,娇娇儿,在你门口你为什不开门啊!等好久好久,你怎就不开门啊!”
“娇娇儿,你怎就不要,你怎就不要……”
他哭着哭着,哭累就睡过去,昏黄烛影下,身影被拉得很长,长得像这寂寂深宫漫无边际年月。
先皇后若是能听此肺腑之言,她会落下滴泪吗?
可有什是不知道,知道很早很早,在皇上直喊“娇娇儿”时候,在他给画画像永远只有背影时候,甚至在更久以前,刚刚承宠三天,为皇上第次弹凤求凰时候,皇上说句话,假装没听到,他说:
“瑶瑶,你天天给弹琴好不好……”
皇上日日与写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可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不是,他那首诗怎可能是写给呢?
幸运是只动心三天,就心焰燃尽成灰,从此在这宫里,没心没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幸是只动心三天,就这样堪破玄机,从此对那个男人无论如何薄幸都恨不起来,回首看这二十余年被当做另个人荒唐岁月,竟不知道该怨谁。
该怨谁,谁又不是可怜人呢!高高在上如帝
他片深情是真,她生凄苦也是真。
深情有什用啊!
深情有什用。
空忆长生殿上盟,江山情重美人轻。华清池水马嵬土,洗玉埋香总人。
江山情重美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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