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没有退路,他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可杀不可辱,他选择主动进击。
而皇上等就是他主动进击——林老将军刚刚战死,他若随后就收拾军功赫赫南阳侯,未免让其余将军寒心,何况终究是自己亲舅舅,在此之前他们表演过很多次舅甥情深,皇上大约也不太想打自己脸。难得南阳侯自己把刀递到皇上手里,皇上不接就不是皇上。
后面事就很明白,南阳侯自以为杀皇上,带兵冲进宫里,试图先立三皇子,再把其他皇子找出来,万万没料到皇上是故意放他进宫,故意让他把三皇子带到前朝宣布这是新皇——这下子谋逆被抓现行,
即日遣往伏龙寺为皇室祈福。
皇上真是从不容情。
小四小五长思长念回宫,叽叽喳喳把他们知道事讲给们听,们拼凑大约也知道是怎回事:南阳侯作为皇上舅舅,当年对付许家是出大力,皇上大约也许过什承诺,然而许家倒台,先是先皇后祖父沈老丞相突然死,沈家满门集体回乡丁忧十几年也没起复,然后护国公陈家干脆凉到底,连个收尸哭丧都没有,南阳侯哪里还看不出皇上尿性?只好跟林老将军样,缩着脖子低着头小心做人。
可南阳侯跟林老将军不样,林老将军从未成为皇上心腹,南阳侯却有段时间是皇上最大倚仗,在林老将军心里,皇上是皇上,在南阳侯心里,皇上是他外甥。
不把皇上当皇上人都是没有好下场。
林家女儿贤妃没有儿半女,纯妃却是有皇子,正是这个皇子,给南阳侯种下希望,也埋下祸根。
南阳侯忿忿不平忿忿不平,守着南边时候未免就多很多多余动作,皇上直没动他,他以为皇上不知道——皇上哪里不知道?只不过南阳侯在南边太久,要不动刀枪点点瓦解他势力不容易。
不容易,但不是不能,去年北边开战之前,皇上派人把南阳侯调回京都,美其名曰拱卫京师。
南阳侯不是个傻子,但此刻皇上已经不是当年落魄皇子,他不情不愿地回京,皇上赐他座大宅子,别再没有。
个武将失去兵权,就如同女人没月事带,早晚得见血。许家沈家陈家下场历历在目,好点像沈家,丧家犬样被赶走,惨点就是许家陈家,举家移居阴曹地府,南阳侯实在不想坐以待毙。况且皇上把他圈在京都意图很明显,就是防着他,那北边班师之日,他必然回不去南边,而南边他做事再隐秘,皇上派去接管人早晚是可以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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