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匠又给游淼介绍他大徒弟,那徒弟已是六十来岁,身体却十分结实,名唤吴壮,游淼与他们打过招呼,说:“先回山庄去坐坐,请大家吃点茶?”
黄老匠说:“先谈钱事,材料给你列出来,这笔钱是你自己出,自己找人去买,不拿你半分。这里给你做工,能工二十,每人每天五钱银子。你意下如何?”
游淼心道还好还好,不算多,说:“行,都听老师。”
黄老匠又慢条斯理地说:“十名帮工,每人每天二百文钱。”
游淼道:“可以。”
免要割肉,没个几百两银子,黄老匠多半不会放过他。
“你想想清楚。”黄老匠说,“这水车做,就是百年千年福泽,是不在乎钱,你若是舍不得,趁早说清,好带着人回去,这些儿孙们,你光在安陆也找不齐,可是从扬州各地招来,你别临到时候又反悔。”
游淼像个学徒般乖乖站着,恭敬道:“晚辈绝对没这意思。”
黄老匠又说:“他们过来帮你干这活儿呢,也不全是为钱,这点也得给你说开,这大个水车,寻常匠人,也不是能碰见,修梁起柱盖房活儿,和做机关不样。”
那群匠人纷纷点头,说是是,黄老匠又说:“你们也得尽心尽力,既是帮工,又是学艺,决计不可忽悠少爷去。”
黄老匠又说:“你管两顿饭,开工前席,完工时席,起席头猪,坛好酒。其余时候,你们呢,各自去郭庄安陆吃,别蹭游少爷饭,看他山庄里也没几个人,众口难调。”
游淼笑道:“没所谓,管众家哥哥饭也不难。”
黄老匠摆摆拐杖,说:“他们被养得嘴刁,你要没别说,就这定。”
游淼连忙点头,黄老匠斜眼瞥江
名年纪大点工匠道:“老爷子这话说,谁不知道咱们安平巧匠,只要上,就没有磨烂工理,你们说,是吧。”
黄老匠点点头,说:“游淼家是碧雨山庄,也不会短你们分工钱,大家尽心就是。”
众工匠这才知道游淼身世,游淼被黄老匠这番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猜测这黄老匠要不是个老骗子,就真是个德高望重祖师爷爷。
看他徒弟大小梁给自己修沈园尽心尽力模样,以及修复后水准,倒不像个骗子。
那黄老匠多半已极少出山接活,还是靠水车,才让他接工程。若所言不差,想必这些工匠也是为水车而来,在悬崖上修水车,别说扬州,就连整个中原,也很少有人能做这差事,参与架设这个巨型机关,所学远比工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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