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村民们送嫁队伍后面,燕时洵很快就意识到,他们这是要往祠堂走。
村路旁边房屋越来越密集,看起来也越发气派。这应该就是杨云之前所说,村子里宗老和族长所居住地方。
只是奇怪,像土地神娶亲这种隆重事情,应该要有村子里德高望重人出面主持才对,尤其是发起这切族长。
但是燕时洵没有听到旁边房子,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族长和宗老……难道已经被杨朵杀死吗?之前他看到那些手提着红灯笼村民,会是他们吗?
但是手掌里,却只抓住满手淋漓鲜血。
周围所有场景都天旋地转,原本笑中带泪年轻女孩,变成穿着血红嫁衣女人。
血泪从她空洞眼窝缓缓流下。
“你看,外乡人。”她张开满是针孔伤痕嘴唇,模糊血肉掉下来:“没有人来救。”
“从来就没有人,为而来。”
像是眼睁睁看着个生命将要消逝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
他软弱,他怕鬼,但是他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应该承担责任!
他不能见死不救!
张无病咬紧牙关,意志拼命要求自己四肢停下来,转过身去拽上杨朵起走!
终于,他努力得到效果,原本在狂奔双腿被强迫停下来,惯性让他摔倒在地,浑身泥土狼狈不堪。
情况并没有给燕时洵细究时间,前面村民们身上穿着衣服,已经随着行走慢慢从红色褪成纯白,和抛上天空又撒下来白色纸钱几乎融为体,让他几次觉得眼前片惨白,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纸。
什情况,喜事变丧事?
燕时洵皱眉,想要紧追几步上前,查看队伍最后面那个村民。
但他耳朵却忽然敏锐捕捉到从旁边传来轻微声音,他
“你来得太晚,阴神已成定局。”
张无病错愕抬头,却看到泼天血液倾倒而下,将原本皎洁月光染成红色。
同样被血色覆盖,还有他视野。
所有切,蓦然坠入黑暗。
……
杨花像是没有感觉样,还保持着被人牵着手拽着奔跑姿势,继续向前。
但是张无病却几乎咬碎自己牙齿,拼命控制着自己四肢从地面上站起来,转身缓慢却坚定走向杨朵。
“杨朵,你和起走。”张无病哆嗦着,肌肉疼得厉害,大脑也针刺样疼,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
“不知道你会出什事,燕哥没有告诉,但是知道燕哥能帮你,你和起走,们去找燕哥。”
他伸出手去,想要拽住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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