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群消息,项目台账更新情况。
有熬不到零点,提前发送生日祝福。
甚至有父母短信,晚上十点半,是他们正常休息时间,说下周办理退休手续,但两人都决定接受研究所当地所高校邀请,成为特聘讲师,继续为科研事业发光发热。同时盛情邀请夏炎,到西北大地上家团聚。
回复完,已经过零点
沈齐气冲冲地摔门,临走前扔下句:“周日你无论如何都要来送。”嫌不够力度,又叫嚣道:“否则就不走,不但不走,还要去岛上,劝姑姑把姓陆展品撤掉!说他人品不好,说他始乱终弃!”
门框被他震打颤。
又困,又冷,夏炎迅速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手机被他刻意落在客厅。
既然说是明天回来,那就等到明天再联系好。在此之前,他得好好睡觉,把烧退下去。
开始,总是想听听手机有没有动静,想去看看有没有新消息,翻来覆去,但最终敌不过药效,还是睡过去。
这个别忘带走。”
“哦,不小心掉进去。”沈齐讪讪地笑下,“走,你休息吧。”
走至玄关,他弯腰用力敲敲鱼缸,龙睛摇头摆尾地在水中流窜,逗弄半天,夏炎忍不住出声催促时,沈齐才直起身,“那你明天是不是没有安排,可以明天再过来吗?”
他似乎已经默认夏炎会提出分手。
“可能说得不够清楚,”像有双手伸进大脑里搅动,令夏炎无法思考,无法顾及沈齐年轻脆弱心,无法稳住身体,于是斜倚在鱼缸侧,头发蹭得乱蓬蓬,有几绺沾水,贴在脸侧,鼻尖冻得通红,但表情分外认真。
好像在做梦。梦中,他是只亟待解冻飞蛾,渴于饮火,于是次次撞向跃动火苗,最后燃成盏高悬于城市之上灯。
很怪梦。
再醒来时,浑身像在融化般汗淋淋。天已经黑透,透过窗户,外面是零星灯火。夏炎摸摸额头,汗是冷,皮肤也是冷,应该是退烧。他裹着棉被,飞快地跑到客厅拿起手机,又重新躺回床上。
十点五十五,竟然觉睡将近十个小时,怪不得觉得好受很多,精神饱满。夏炎划开屏幕,依次处理这段时间内消息。
有沈齐到家发微信,因赌气,只有两个字,“到。”
他说:“是喜欢他,追他,很辛苦,所以不可能主动松开。”
“可是他已经走!”手捧最后筹码,沈齐狠狠掷出这句。
“他明天回来。”夏炎说。
“如果不回来呢?”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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