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瑜看着他说:“参加这个展又不是为出名露脸。”
是这个答案。
七年前,那位闯入画室记者,在三番两次邀请陆周瑜采访被拒绝后,认为这位大学生不可世,放下狠话后离开。
夏炎拔腿就要追上去和他理论,被陆周瑜拽住袖口,“去吃饭。”
楼道里感应灯熄灭,夏炎愤恨地跺脚,唤醒灯光,同时不解发问:“为什不愿意让他采访啊?”
“啊?”夏炎反应片刻,说:“不是。”
“那你替他道什歉,”陆周瑜牵着狗,语调随意道,“也没有不高兴。”
走至岔路,即将分别,夏炎在路边扫码停车,Kitty在旁跟陆周瑜依依惜别。
夏炎突然想到要问他是怎知道Kitty名字,但随即又想到另个更重要问题。
手机付款后,他走过去,接过牵引绳,问:“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骑车过来时发生荒谬事。原以为陆周瑜会问起沈齐,直到走出馆区,他也未开口。
展馆周围没有共享单车停放区域,陆周瑜要到大路上打车,两人狗继续走在树荫下。头顶层层堆叠树冠被蒸出草木清香,金色阳光从中析出几缕,浮尘在其中起舞。
夏炎想想,说:“今天那个男孩,年纪小,不太礼貌,你别放在心上。”
在二楼窗口跟灯光助理说话时,夏炎才发觉展厅离草坪很近,窗户大开,甚至能听到楼下行人路过交谈声。
他不确定陆周瑜是什时候趴在窗台上,也不确定他是否听到沈齐那些恶意中伤话。
“要去吃饭啊,”陆周瑜站在低阶楼梯上,仰头坦然地对他笑笑,“画上午饿晕。”
夏炎站着没动,他又说:“做这个就是因为感兴趣,觉得好玩儿,
“什?”陆周瑜半蹲着身体,任由狗前爪踩在膝盖上,闻声抬眼看向夏炎,“你说。”
“陈哥说,你不想在杂志上露脸,为什?”
视线高低相撞,夏炎看到他嘴唇动动,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幽幽苍绿。
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站立人,夏炎却幅度很小地吞咽,喉结滑动,莫名心悸起来,为他即将说出口答案。
冥冥中好像有所感知。
话音落下,正逢群中学生模样女孩,熙熙攘攘从侧路通过,嬉笑声清脆悦耳。
夏炎趁机侧过头,看到陆周瑜沉静半张侧脸,鬓角处浅红犹存似,看上去并不是生气模样。
但他不说话。
夏炎又说:“要是冒犯到你话,替他道歉,你别不高兴。”
“他也是你表弟?”陆周瑜闻言笑声,侧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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