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每次,却都好像只能触到入门那处,就避开。
比如这会儿,再多想层,她就应该能懂,她之所以被杀,被诋毁,被人介怀,无非是因为张铎对她过于好。
可是她没有这样想,低头吸吸鼻子,肩膀颓塌,眼睛发红。
张铎无奈捏捏手指,轻道“不要在朕身边哭。”
席银抬手揉着眼睛,“没哭。”
“……”
席银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垂头拼命地扯着腰上束带。良久方道:“为什对人好……反而会杀人。”
张铎笑声,“你想不通吗?”
席银摇摇头。
“张平宣为什要杀你。”
黩武之人,战后颇重农商生息,但毕竟被挫伤元气,路所见民生凋敝,道旁尚有沿街乞讨老妇人,席银看着心里难受,回头见张铎没有看她,便悄悄把自己头上根金簪子取下来,从帘缝处扔向那个老妇人。
“你这是在杀人。”
身旁忽然传来这句,惊得席银肩膀颤,她转过身看向张铎,疑道:“为什,是想给他些钱,他太可怜。”
张铎没有出声解释,他伸手掀开席银身旁车帘,平声道:“你自己看。”
话声刚落,席银不及回头,就已经听见那个老妇人凄惨声音,她忙回身看去,只见个年轻行乞者抓着老妇人头朝地上抢去,面喝道:“松手!”
说完反手给自己巴掌,力道不轻,脸颊应声而红,她声音有些发颤,但又在极力地抑制。
“这久,都还是个害人鬼。”
这话在张铎听来,无异于在骂他。
席银怔。
“因为……大铃铛。”
“对,因为大铃铛。”
张铎说完“大铃铛”这三个字,时有些哭笑得。他终究不再像过去那样执念自己名讳里那个字。
“铎”是传军令,发政旨宣声之物,她非要说是大铃铛,那大铃铛就大铃铛吧,他只希望席银能在男女之情上,跟他再多丝丝默契。
老妇人被撞得头破血流,却还是拼命拽着席银金簪子不肯松手,那年轻乞者试图掰开她手,谁知她竟匍匐在地上,不肯把受露出来,气得他发狠,把掐老妇人脖子,提声道:“再不松手,老子掐死你!”
那老妇人被掐得眼白突翻,席银不忍地喝道:“快住手阿!”
奈何车驾已转向西道,无论是老妇人,还是那个年轻乞人都没有听见她声音。
席银拽住张铎衣袖,“没想到会害她,你救救那个老妇人好不好。”
张铎放下车帘,平声应道:“你自己杀人,让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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