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都没看清池小天
脸，但她记得这是个很漂亮姑娘，“小天。”她摸着池小天手，“小天，珩儿往后就剩下你
个家人
。”
卫后贤死，她也要死，她抓着池小天手，力道逐渐加大，“
说过他，让他好好待你，你也好好待他。你们俩……好好走下去。”
池小天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又不是太懂：“夫人、卫夫人……”
卫夫人还在自说自话：“小天。”
“──珩儿想吃八宝鸭。”
池小天来过卫府几次，这会卫府门开着，卫兵全都被抽调到前面去，下人们逃逃，散散。
枪声越逼越紧，不知道谁喊声：“打进来！”
池小天埋头往前跑。
卫府彻底乱，片狼藉，转过几处假山假水，他终于见到人，是油尽灯枯卫夫人，她躺在床上，干瘦憔悴，声音很虚弱：“你们来……是你？”
她还以为是外面人打进来，婆子丫鬟都被她遣散，别管其他人能不能活，卫家人肯定是活不，她索性全放他们，柳盼都被她撵出去，“你怎
来？”
动作都快点。”他数着人头，眉头皱下，“池小天呢？”
绿书率先反应过来：“应该在房里待着吧。”她越说声音越低，“应该。”
“混账！”
梅师傅动肝火，气得心脏疼，他敲下烟杆缓缓：“去叫他，他要是还在就起走。”
绿书祈祷着池小太别跑，她推开池小天房间，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空荡荡片，没人。脸色猛白，她踉跄下，扶着门框，红眼：“……何必。”
这是卫夫人留在世上最后句话。
池小天终于明白过来，卫夫人没，卫后贤大概也没，他身体下滑，跪到床边，他跟卫夫人其实不熟，但这是卫珩娘，他跟卫珩定过亲，算是她晚辈：“您走好。”
他
池小天有点狼狈。
他跑衣服头发乱糟糟，见卫夫人挣扎着要起来，他连忙跑过去：“来找卫珩。”
卫夫人知道，她眼神温和：“是个好孩子。”跟她珩儿样，“怪不得珩儿喜欢你呢。小天……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池小天点下头：“……夫人。”
卫夫人真不太好。
卫珩再落魄也比她们好得多。
何必去找他，他安危还用你个唱戏操心？
池小天按照系统指示走，打进来人没有大肆破坏城市，他们目标只有大帅府而已，先接手大帅府才能说接管东三省事。
虽然没经历过战乱，但他很是很冷静。
至少在系统看来他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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