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算一个回答,于是裴耽的目光仍然紧追着他。奉冰仿佛被逼迫着,没有了法子,最后执起了裴耽的右手,“你说我去见他做什么?这世间万事都须有个代价。”
裴耽的目光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他。奉冰深呼吸一口气,又道:“明日——”
就在这时,门外忽响起春时焦急的声音:“郎主!裴郎君!宫里来信——”
奉冰看了裴耽一眼,撑着身子半坐起身,拿过床头的衣裳随意一披,抬高声音:“进来说话。”
年,都再不需要他忙碌。
“裴耽,”奉冰问道,“那是不是你给我的生辰礼物?”
裴耽静了一静,“吴伯说我的手不好,今年画不了画儿,但只是缝几颗星星月亮尚且简单……”他眨了眨眼睛,“四哥喜不喜欢?”
“……嗯。”奉冰竟罕见地没有驳斥,也没有羞涩,只是握住他的手,安安静静地应了一声。片刻,又道:“我会戴在身上的。”
裴耽高兴地笑起来。好像只问了香囊这一桩,那他偷拿人家八字算合婚的事儿也可以蒙混过去一般,自顾自地飘飘然。奉冰躺在他胸怀间,似乎是感受了一会儿他的心情,才轻声地道:“天明我要入宫一趟。”
这话原没有什么好挖掘的,他每一日都要入宫,裴耽也只是“嗯”了一声。但奉冰又补充:“我要去见圣人。”
裴耽一怔。
“圣人”这两个字,已许久不曾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他几乎都要忘记,清思殿里,还有一个主人。
“你去见他做什么?”裴耽问。
奉冰道:“我同赵王说好了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