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耽却道:“圣人升袁久林是假,升孟朝恩才是真。”懒散地睁开眼,眼中冷光盯着吴伯,“他早就想换神策中尉。”
吴伯不由得忧心,“那孟朝恩掌神策军……”
“孟公公,”裴耽缓慢地念着,又嗤笑,“他胆子小,没什主张,只是对圣人忠心罢。圣人最近,恐怕还会有动作。”
说完,他就将大被掀,盖住脑袋,意思是拒绝再谈。那被子里却忽然诡异地蠕动下,裴耽在里头闷闷地叫声,只野兔踩着他脑袋跳出来。吴致恒眼疾手快地抓住它,无奈道:“给它寻个笼子吧。”
“小畜生,要什笼子。”裴耽摸着自己脑袋,怒道,“扔掉!”
是无力空虚。他曾字字、挣扎地对裴耽说,裴郎君,朕心有愧,悔之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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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宾还在等着裴耽回应。
实则他没什可回应,没必要将孙太医也拖进浑水里来。于是只摆摆手,“四千五百里,道路崎岖,送不到也属寻常。”
吴致恒捧药碗进来时,孙宾正好告退。
掀开帐帘,裴耽正枕着书打盹儿,闻见药味,耸耸鼻子。吴致恒慢悠悠道:“您昨日不在,圣人进山打猎遇上老虎,袁公公英勇救驾,圣人感佩得紧,当场给他升宣徽使。相应地,把孟公公挪去做神策中尉。”
裴耽莫名笑,“这山里老虎真多。”
吴致恒听便紧张,“您真遇上?”他还以为郎主同外人说大话。
裴耽淡淡地笑。
吴致恒见他乌青眼圈,凌乱鬓发,莫测高深笑容,真怀疑他是受新伤脑子将坏。小心翼翼地道:“看您遇上,不仅有老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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