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耽陡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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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深阁迥,绣幕低垂,华丽的黑暗如铁幕压下,外间却是冷酷呼啸的雪风。裴耽的胸膛急促起伏,一场春梦做到淋漓尽致,幽微毕现,便宛如噩梦。
那梦里的少年一身孤孑,十几年来习惯了计算、冷眼与阴谋,却突然撞进他从未知遇过的懵懂的欢欣里。他惶恐失措,他捉襟见肘,可不论如何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他仍旧显得那么笨拙——最后,它还是摔碎了。
他护不住它。
服的那个点。玉脂膏缓慢融化,指尖渐渐发烫,便仿佛彼此血脉都相连。到底是个天生聪明的状元郎,裴耽很快就找到了,轻轻揉按,将所有羞耻的声响都闷在了被子里,奉冰像一尾渴水的鱼,身子不自觉地抻直,甚至悄悄地抬起下身让裴耽将手指插入得更深。最后他推着裴耽,不停地说:“可以了,可以了……”
裴耽抬起眼来,底下的手指慢慢抽出,陡然间,换作了他的阳物。
那一刹那裴耽没有笑,神色绷紧,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奉冰也害怕得闭紧了眼,双腿抬高了勾住裴耽的腰,插入来的瞬间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有一种撑到胀满的异物感。那东西纵看不见也知道大得吓人,分分寸寸地拓土开疆,锦被里跃动凶巴巴的心跳,他再睁开眼,便见裴耽正凝望着他。
继而裴耽垂落温柔的睫,将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睑。
“四哥。”裴耽哑了声音,拿这一个新得的称呼视如珍宝,“四哥,好紧……”
后半夜的月光轻盈而无情地从锦帐上滑
他们后来又做了很多次。终究灭了灯,笼着鸳鸯戏水的大被,黑暗中探索彼此的身体。奉冰发现裴耽有个小小的腰窝,只要一碰,他就会喘得厉害。裴耽的腰身劲瘦,胸膛却出人意料地宽阔厚实,炽热如火,经不住他舔一口。裴耽还会细心地将枕上奉冰的长发拢起,自己的头发却披得凌乱,奉冰的指甲划过他的背,牵动他发梢,他就扬起头笑,即使奉冰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来由随着他的笑而笑,心像漂荡在大海的浮沫上,噼啪、噼啪,他听见那浮沫个个绽放的声音。
继而裴耽又将他抱起,两人对面而坐,是春宫图里最浪荡的姿势,裴耽自下而上不知疲倦地抽插,顶得他气息都散乱,忍不住叫了出来。他又攀着裴耽的胳膊半起身,竭力去咬裴耽的耳朵,叫他道:“你慢一点呀……小郎!”
小郎。
急中生智的他,满意地感受到裴耽耳朵发热。他是他年轻的丈夫,可不正应叫做小郎?
鱼游沸鼎,燕巢飞幕,滚烫艳烈、摇摇欲坠的危险中,他们宛如那成双成对的鱼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