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旁边的两兄弟也都听见,一时间表情异彩纷呈。
裴耽笑着与发愣的二叔碰了碰杯,好像只是做了个快活的游戏——
本节诗句都引自敦煌曲子词。
是的,“胸上雪,从君咬”也是!
儿。”裴耽道,“他今日出门了。”
杨钰立刻去查问,那名守着奉冰后院的男仆过来,与他嘀咕了几句。杨钰回头,小声:“出后门也算么……”
裴耽默了半晌,忽然没了乐趣。“万事小心吧。”他丢下一句,便起身预备回房,却又被自家二叔拉住,要他一定喝下自己敬的酒。
二叔的两个儿子又将参加春闱了,因之前屡试不中,家里给他们花钱买了官,却被同僚嘲笑,总不高兴。二叔满脸堆笑地说:“我们裴家,谁也没有允望会读书呀,您看在二叔这张老脸的份上,喝下这杯酒,将才气分一点给他俩,保佑他们明年上榜,好不好?”
裴耽看着二叔和两个脑满肠肥的堂兄,一时没有言语。
这群亲戚打着为他祝寿的名义入京来,早已让他烦不胜烦。
在过去,他是蟾宫折桂、圣旨赐婚的状元郎,带着他新婚的伴侣奉冰回老家时,他们还分明不是这样的脸色。
再远一点,当他的父亲死在高丽尸首无存,母亲闻讯便哀痛病逝,五岁的他捧着父母衣冠和朝廷御赐的满门忠良匾,独自在族中祠堂里戴孝行丧,他们也还分明不是这样的脸色。
裴耽眸色渐深,忽而掠过一丝无人得见的阴冷。
二叔手中的金脚杯凑到了眼前,裴耽拿起了早已备好的茶水,对二叔低笑道:“明年的主考我认识,但面子不大,只能保一人上榜。您思量清楚了,与我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