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使君。”奉冰平静地道,“冯使君他也是焦心自己使命罢。”
陈璆还欲多说,被奉冰截断:“想与春时说几句话。”
*
房门关上。
室冷清。
这严重?”陈璆忽地啊声,“冯使君有所不知,圣人赏赐往往是兴之所至,不见得定会造册加印,何况这都过去好几年——七年吧?”他又凑上前,对冯乘颇殷勤地劝解:“您想想内侍省文书库房,该堆多少灰尘!不过为条裙子,您劳师动众,三省也便罢,还要麻烦内朝,若惊动圣人,可如何是好?……至于大理寺,大理寺卿听闻是极凶悍,您拿这芝麻大事儿去烦他,这……”
冯乘似被他说动,目光闪烁,手却将那襦裙攥得更紧。
陈璆真不明白,他不过个地方小吏,来长安不夹着尾巴做人,偏还要搞事闹上内省,这是何道理?但想他丢贡物,也甚可怜,于是转换话题道:“其他地方都查过?确定李郎君没有偷吧?不如们将此事上报礼部主客司,让他们来定夺?”
冯乘站起身,仍拿原先包袱皮将那条襦裙包住,“码归码,这件贡物也须带回去。”
说完他便拿着那包袱离开。庭中诸吏见他手上有东西,不由都倒抽口凉气,以为他是找到。
他才来此第二日,这房中已染股药味。昨日春时在帘后煎药,今日份还未来得及做,奉冰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像是雪水都被晒尽。
“你在行装中放什,你还记得吗?”奉冰慢慢地问。
春时扑通声跪下,“小人有错,错在瞒郎主;但小人问心无愧!”
奉冰背对着他,双肩都在发抖,“你问心无愧?”
“您过去旧物,大多在大难
陈璆跺跺脚,回头看奉冰。奉冰方才根本没有说几句话,好像都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昨日他还不是这样。
陈璆挠挠头,干笑声:“裴——裴相当年,还送女子衣衫给您呢?”
奉冰恍然惊醒般抬眼看他,又立刻垂下眼去。“不过是……些,闺房之乐。”
其实陈璆已猜到是如此,但没料及奉冰会当真回答。面前人,容貌不算光艳,多看几眼却无法再移开目光,宛如团霏微雾。陈璆很想探明白那雾内容,它想必是清冷,但亦可能是炙热——裴允望曾见过吗?那会不会就是他们“闺房之乐”?
陈璆不由自主地往前多走步,道:“李郎不必着急,那个冯乘没事找事,势必讨不好果子——”奉冰忽而将肩膀侧,避开陈璆将将要抚上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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