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睁开眼,冷漠地看着孟九,孟九是他舅舅孟昙近侍。无论孟昙去哪儿,孟九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是他影子。
元征头重脚轻,泛着恶心,头疼得不行,他漠然道:“你不待在舅舅身边,就为叫回去?”
“舅舅呢?”
孟九抿抿嘴唇,轻声说:“主子遇刺受重
苏沉昭不高兴地揉揉自己胸口,道:“所以说他脾气坏,嘴巴也坏,不喜欢他,”他又看向岑夜阑,道:“不过阿阑要是喜欢他,就不生他气。”
岑夜阑僵僵,叹口气,道:“沉昭,不喜欢他,不能喜欢他。”
苏沉昭迷惑地眨眨眼睛,说:“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不能喜欢?”
岑夜阑:“若是寻常人便罢,可他是皇室,是先皇后唯皇子,身上还背负着孟家兴衰,世家荣辱,岂能事事由他。也放不下北境,更不能有负于义父,这生,只有马革裹尸,青山埋骨这条路。”
苏沉昭似懂非懂,不知怎,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阿阑……”
“阿阑,没事,”苏沉昭捧着盅药,往嘴里灌几口,又塞两颗蜜饯,含糊不清地说,“七殿下那下看着凶,还是留分寸。”
岑夜阑应声,脸上没什表情,苏沉昭瞧着,问他,“阿阑,你和七殿下,怎回事?”
岑夜阑垂下眼睛,淡淡道:“没怎。”
苏沉昭说:“你不要瞒,他看着好像……”他思索片刻,说,“喜欢你,阿阑,七殿下喜欢你?”
岑夜阑屈指按按眉心,没有吭声。
岑夜阑神态却很平静,道:“何况,元征该离开。”
苏沉昭看着岑夜阑,岑夜阑目光露出几分冷意,说:“前几日收到京畿传书,京城已经乱。”
京城信传到元征手上时,已经是第二日,他宿醉醒来,就看见孟九,方靖脸色难看,“……阿征。”
元征闭闭眼睛,说:“孟九,你怎在这儿?”
孟九直接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殿下,孟九是来接殿下回京。”
苏沉昭看着岑夜阑,眼睛点点睁大,连嘴巴都微微张开,想起年前有回岑夜阑没来由发热,住在药庐,元征那时就上门,二人之间气氛很是古怪。
苏沉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咬着蜜饯,贪糖,又往嘴里送颗,说:“你喜欢他吗?”
岑夜阑顿顿,冷硬道:“不喜欢。”
苏沉昭噢声,说:“其实这人就是脾气坏,军中将士倒是都很喜欢他。”
岑夜阑看着苏沉昭,脸上浮现几分笑,说:“他前日还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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