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
岑夜阑从未对岑墨用过这样冷淡
语气，他愣住
，仿佛从来不认识他
般，呆呆，奶娘来抱他，竟也忘反抗。
直到岑墨被带走，元征才说：“何必这
对他说，直接告诉他，他父亲——”他顿顿，看眼岑夜阑神色，将“罪有应得”几个字吞下去，说，“你便是不射那箭岑亦也活不。”
“何况，你本就别无选择。”
岑夜阑沉默片刻，淡淡道：“他年纪尚小，不懂。”
他拿枪指着岑夜阑，木枪，毫无锐利可言，岑墨攥着，却已经小有架势，红着眼眶说：“你杀
爹爹，要杀你！”
奶娘脸色都白，从后头搂住岑墨，忙对岑夜阑说：“将军，小少爷时伤心过度，又不知打哪儿听来胡话，他……”
岑夜阑说：“无事。”
“带小少爷下去，”他顿顿，又哑声说，“看好他。”
岑墨却闹起来，胡乱挣扎，大叫道：“放开，要看爹爹，你们都是坏人。”
来，他下意识地要扶着岑墨，却被岑墨撞得后退几步，身上痛，岑夜阑低头看去，却是岑墨拿着把木枪扎在他身上。
岑墨甩开岑夜阑手，又拿枪捅他，小孩儿声音带着哭腔，却夹着恨，“你把爹爹还给！”
岑夜阑喉头仿佛被堵住，沉默不言。
岑墨双眼睛是红，凶狠地瞪着岑夜阑，像只小狼崽，“为什要杀爹爹，你是坏人，你不是小叔叔！”
岑夜阑张张嘴，说：“墨儿……”
“墨儿其实心里很仰慕大哥，”岑夜阑说，“
奶娘忙捂住岑墨嘴，旋即却惊叫声，被他咬手，岑墨跳下来就往灵堂里跑，还没两步，岑夜阑已经抓住他肩膀。
岑夜阑垂下眼，看着岑墨，岑墨挣脱不开，恶狠狠地瞪着他，岑夜阑说：“你要杀？”
岑墨眼睛更红，蹬着手脚全然无用，他说，“你杀爹爹！”
岑夜阑点点头，“你现在杀不。”
他语气很平静，道：“岑墨，想杀就给老实点，乖乖听话，等你长大，或有搏之力。”
岑墨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他边擦，边呜咽道：“要爹爹，你把爹爹还给。”
“讨厌你，恨你，恨你！”
岑夜阑几乎被小孩儿指责压得喘不过气，“墨儿，对不起。”
元征在门口见急匆匆奶娘就变脸色，还未穿过拱门，就已经听见岑墨指控，他当即抬腿走进去。
岑夜阑却恍若未见，蹲下身，将岑墨掉在地上木枪捡起来，岑墨却扑上来抢过去，“不要碰爹爹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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