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舟道:“就有,跟你说,你不要还以为自己和以前样,你现在就和刚死小鬼没什区别,磕着碰着晒着怎办,得多心疼啊。”
陆衡冷不丁地:“小舟,你好啰嗦,”
宋小舟气鼓鼓道:“不许嫌弃!”
陆衡笑道:“不嫌弃。”
宋小舟轻哼声,“记住没有!”
宋小舟眨下眼睛,跑过去抓住他胳膊就往暗处推,咕哝道:“谁让你出来,还没养好呢,万晒着怎办。”
陆衡道:“不打紧。”
宋小舟说:“要紧,没有比这更要紧事,你再这样胡来就生气,哄不好。”
陆衡笑下,转移话题,说:“他们走?”
宋小舟说:“走啦。”
”
宋小舟直勾勾地盯着那聚魂符,眼也不敢眨,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浮木,下意识地攥紧脖颈间挂兽牙,“谨之……”
没动静。
依旧是没动静。
过许久,久到沈致和梁慕都要放弃,宋小舟只觉腰间悬挂玉佩陡然闪烁着幽蓝光芒,明暗。
陆衡说:“陆夫人,记着。”
二人路说话,陆衡伸出手,宋小舟将手指嵌入他指缝,鬼手是凉,心却在瞬间变得滚烫而满足,将失落和孤独扫而光。
他们且行着,日头悬在穹顶,光撒下来,照不进长廊。明暗泾渭分明,却好像都有无数种可能,通往敞亮前路。
纵然人鬼殊途,焉知不是殊途,同归。
“舍不得?”陆衡摸摸他脸颊,手指冰凉,宋小舟抓着,诚实地点点头,“有点点舍不得,长这大,还是第次有朋友。”
“不过——”宋小舟话风转,仰起脸,看着陆衡,嘴角抿着笑,“更想和谨之起,没有旁人,只有你。”
陆衡情不自禁地笑笑,低头吻他嘴角笑意,“不会再有人打扰们。”
宋小舟突然想起什,瞪着他,“你转移话题。”
陆衡笑出声,“没有。”
宋小舟心口猛跳几跳,想摸腰间玉佩,却又不敢碰,好像那是什易碎之物。
眼窝热,宋小舟喜极而泣。
陆府中人大半都被陆悬祭鬼,宋小舟回来后,只要几个撒扫仆人。陆府很大,大得让人行走在其中都感到寂寞。
他不自觉加快脚步,穿过拱形门,有人叫句,“小舟”。
宋小舟抬起头,只见陆衡站在廊下,素衣长身,面容如玉,对他轻轻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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