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惯。”江云意挤过来他身边,弯着眉毛笑,“新年好。”
江云意穿新外套,裤子和鞋子是旧,傅岩风则身都是去年,江云意揪揪他外套,嘀咕道:“没穿新衣服呢?”
江云意记得自己年前陪傅岩风去买年货时,明明在路边小店帮他挑件夹克。
“出门再穿。”新衣傅岩风昨天穿,他不想在家干活儿时候糟蹋件新衣服。
江云意外套是他小姑年前去镇上买给他,中规中矩休闲拉链外套,款式般般,但是穿在他身上并不难看。衣服还真得看人穿,就像傅岩风穿衣服其实跟村里其他男人穿没什区别,但江云意就是觉得傅岩风好看,最好看。
大年初傅岩风开车带吴文霞回趟娘家,也就是他外婆家,这多年家里直不太平,吴文霞身体又不好,已经很多年没回去,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她爹死以后,家里牛羊和地已经被两个哥哥分得差不多,吴文霞这趟回去,八十三岁老母亲住在她大哥家紧挨着猪圈个小单间,已经不太认得人,躺在床上拉她手,问她是不是文霞,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老母亲说“下次记得叫文霞回来看”。
大哥没留她吃饭,到二哥家,二嫂说二哥不在家,也没提留他们吃饭事,傅岩风就把她带回来,路不好,百多公里路,开五个多小时,这样距离对于小地方人来说已足够遥远,远到回家路上吴文霞抹着眼泪说怕是这辈子最后次见到傅岩风他外婆。
吴文霞对他说:“妈身体年不如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你结婚生孩子。”
就算没有认识江云意,傅岩风也直觉得结婚挺麻烦,更看不惯两个人勉强凑在起只为生个孩子出来。
吴文霞年轻时候直怀不上,被第任婆家赶出来以后才嫁给傅岩风他爸,怀上傅岩风前已经流产过两次,生完傅岩风,身体基本就垮,大病小病不断,两年前突发脑梗那次,要不是傅岩风在家发现得及时怕是命都保不住。
“老往这儿跑家里没意见?”傅岩风问他。
“要不是
大年初二江云意就上门来,傅岩风在后院远远就听见自行车叮铃铃清脆铃声。
然后又听见这人在堂屋嗓门儿响亮,“阿姨新年好!”
过五分钟,江云意晃着颗小脑袋从后门出来,傅岩风刚好在清洗后院,没留神桶水就泼到他脚边。
“啊啊啊啊——”江云意连蹦带跳躲闪着,“有人有人有人。”
傅岩风看眼日头,回头说:“还早,过年也不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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