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再直视目光。
想想,还是决定要从床上下来。
却疼身上颤,四肢百骸都似要散架。
这种时候不想躺平,再要奋力起。
马上被只手按回去。
但是内心有种得逞般快乐。
因为他凝聚这久戒备,酝酿千种万般杀气。
都没有。
像盘散沙似聚不起来。
无论是什人,被另外个人完全献身过,哪怕那个人是敌人,是凶嫌,他也很难抱有纯粹杀意。
仇炼争道:“谢什?”
看向他:“方才都那样,你却还记得……不去碰脸。”
脸上易容仍在,说明真面目还没有,bao露。
所以轻讽道:“你这双手倒是很有趣,有时它们真是对卑鄙小人,有时却很守信,像两个谦谦君子。”
还以为仇炼争会以讥诮目光直辣辣地讽回来,这是他贯风格。
而表情似是有些微冷。
“你刚刚……真像是个疯子。”
仇炼争只身躯微震。
但句话都不肯说。
他头颅好像被沉在片无边无际阴影里,连表情都没有露出。
他移开目光。
他冷漠归冷漠。
但已经没有杀气。
只是尽力以冷淡口吻说句。
“你腹部刀伤有些崩开。”
仇炼争在努力地瞪。
这种时候他倒晓得去瞪人。
“你伤口在流血,新伤旧伤都是!”
却直视着他:“蛇爷还在外面,必须起来。”
直视他久,仇炼争又把目光缩回去,口气依旧冷漠道:“你呆在
因为他被震撼过。
这敌人竟允许他去伤害自己。
竟允许他在身上去宣泄丑陋。
这种对为所欲为容忍,近乎于绝望献身,对他造成相当大震撼。
所以他不能看。
可仇炼争听罢,居然真去观察自己手小会儿。
然后他才冷漠地看眼。
他咬牙,他皱眉。
但就是不说话。
谁也猜不到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
看会儿房间门。
石头门已经被打开,外面还透着点儿微光,说明三个时辰已过去。
所以只问道:“昏过去很久吗?”
仇炼争:“不算久,但也有会儿。”
感受下身体,慢慢地直起来:“还得谢谢你。”
他都这说,就真诚地谢谢他。
“倒要多谢你,下手果然狠辣。”
他极不自在地看眼。
既不能生气,也不能讽回去。
他想半天似不知道怎反应,就平平道:“后来毒发……没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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