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峰在地上挣扎,两只手各只有四根手指:“不赌不赌,真不赌,再赌是你儿子!”
四十有几年纪,换别人是上有老下有小要照料,杨海
而许淑英只是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切发生——如果能用“冷眼”和“看着”来形容个瞎子。
三十万赌债,就算许淑英有心也无力,何况她多少年前已经死这条心。
“他有钱——”这时候杨海峰看见进门万贺呈,扭头用手指,颤抖着声音,“他是妈捡来养大,算是半个儿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真是不要脸啊,万贺呈冷笑着,走向他,手掀开锅盖,另手直接把锅甩到他脸上。
只有放在锅里电源线飞出去,锅抓得牢,没损伤,晚上还能用。
。
万贺呈出门买锅只用半个小时不到,但中途接个电话,看着时间还早,就带着锅顺路在店里拿个灯泡去顾客家里帮忙换上,挣个跑腿费晚半小时回来。
就是这晚半小时,到家楼下就发现不对劲。
辆面包车停在巷子口,把本就狭窄通道几乎完全堵死,万贺呈把电动车停在下个巷子口,锅包装扔,他单手抱住个裸锅,回到自家巷子口,踩着面包车车头跳进巷子里。
还没上楼,在家楼下就听到聒噪人声,听声音今晚不速之客不少。
杨海峰冷不丁被扇成个猪头,整个人跪趴在沙发边、许淑英脚下。
许淑英嘴唇有些不受控地发抖,但说话时声音仍是冷静:“要说几次,没他这个儿子,跟他断绝母子关系二十几年。”
万贺呈踩在杨海峰背上,把刚准备爬起来他又脚踩下去:“别乱认儿子啊,辈分不对。”
“哥,哥,叫你哥……”杨海峰脸贴在地上,拼命侧着脸想看万贺呈,“你是哥,你是哥!哥,哥,就十万,就十万,五万,五万也行,你给五万,剩自己想办法。”
万贺呈哦声,问:“什办法,再拿这五万块去赌,赢个五十万回来?”
今天这种情况万贺呈不是没遇到过,他只是突然后悔,认识裴小拾那天他因为听见裴小拾说“报警”而犹豫,才让那个男人有机会继续在外面惹事生非。
是不是该直接把人杀啊,百。
家门是开着,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盯着万贺呈,没拦他,给他让出路来。
屋里另有两个人押着杨海峰,杨海峰跪爬向许淑英,哭着说:“妈你不能不管,这次真会死,真会死。”
刚要站起来,又被讨债脚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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