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佳节,她不知道他和谁过。他家在这边,可是没见他回过几次,也不见他父亲。
看昨天饭店里那个情况,估计又是醉生梦死三天。
踏雪而去,停在大红铁门前。
夏藤从外边旋开锁扣,打开门,冲里面喊声“姥姥”。
沈蘩昨儿接到她电话,以为她要明天晚上才回来,还抱怨几句元旦也不回来,不过又
“保护她没有错,但要先有能力。靠打打杀杀,你撑得到几时?”
祁正视线在“能力”上停很久,才缓缓打出四个字:
知道,姨。
*
第二天,夏藤带着俩人回趟西梁。
祁正没回答,走进曾经自己房间,关上门。
在那个年代,孩子辈有属于自己房间是件奢侈事。
他也曾叫人羡慕过。
吃过面条,浑身热乎,他侧卧在床上,身上没盖被子,眼睛打量四方。
房子没大变,离开时什样,回来仍是什样。
这会儿,倒也没人提起。
他们之间总是如此,边鲜血淋漓,边得过且过。
祁檀站起身,两手在裤腿上擦下,说:“吃没?再给你捞碗?”
祁正挺饱。
但他又“嗯”声。
每逢各种节日,商店就会在门口摆出摞又摞礼品盒水果篮,什酒八宝粥核桃露,还有各式各样平日里压根没人买补品,通通摆出来,给登门拜访客人买来相送。
回西梁是临时决定,既然来昭县,不看望下老人家似乎说不过去。许潮生这人不能空手,在商店瞎买通,他家逢年过节都是等着被拜访那个,没这方面经验,瞧着哪个都想买。晃悠圈,拎着五六个礼盒,花千多。
丁遥和他都对此很是稀奇,人半。
大早就迎来出手阔绰顾客,老板笑得嘴都合不上。
夏藤拦不住,干脆不拦,临走时,路过曾经那个水果市场,她往里看眼,没作声。
还有张床,空荡荡地立在另边。祁正看会儿,背过身去。
手机里是条苏池发来消息。
“元旦后回去上课,这是最后次给你收拾烂摊子,再怎不愿意,学给上完。”
估计是生气,电话都不愿意打通。
间隔几分钟,又发来条。
*
祁檀做面条,实在算不上好吃。
祁正凑合咽着,不搭话,祁檀也不说,顿饭,二人各吃自己,安安静静,只有汤汁声音。
说尴尬不尴尬,但又着实诡异得很。他们很少相处时是静态。
吃完面条,祁檀把碗筷收拾掉,走之前,他犹豫下,问:“晚上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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