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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阳光叫醒
夏藤。
她睁开眼，最先印入眼帘
是窗外
片新绿，叶片繁茂，层层叠叠交落着，光从缝隙洒下来，懒洋洋爬上她脸。
她缓会儿，看眼时间，上午十点多。等视线适应光线，撑起身去开窗。
刚开，风便涌进来。
“以后见
，要
躲着走，要句话都别说。”
第三句。
“再惹，还把你关进去。”
夏藤紧紧闭着眼，打个哆嗦。
“后面那个红大门是你姥姥家。”他冲后方抬抬下巴，“行李箱明天给你弄出来。”
眼前暗，他在她面前蹲下来。
夏藤扭过头。
他往前凑，似乎要看清她长什样子，她往旁边躲，他再凑，她再躲。
他不耐烦，把扯掉她口罩，看清楚后：
“丑。”
墙其实不高，但没有垫脚东西，她又吓得魂飞魄散，胳膊使不上点力气，没办法撑住身体让腿跨出去。
夏藤绝望，身后“汪汪汪汪”让她失去理智，她甚至觉得自己双腿和身体已经分离，正被狗叼在嘴里。
“救救救救，要被吃……”
男生笑直不起腰，在她绝望凄惨求救声里，嚣张蹦出两个字：
“活该。”
没有窗纱和护栏，她探出去半颗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天很蓝，云朵像小时候吃棉花糖，看起来蓬松而绵软。放眼望去，皆是平平矮矮房屋，屋顶上充满小县城生活气息，架着太阳能热水器，还有洗干净在风中轻飘衣服。
昨夜空荡荡水泥路上人多起来
句句说完，他起身，把手里折好东西对着她掷出去，还自己配音：“嗖——”
嗖——
脑袋上传来痛意，她被那玩意砸下，然后掉进她怀里。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个纸飞机。
用那张五十块钱折。
这是继他系列恶作剧之后，他第句话。
夏藤捂住脸，蹭手粘稠物。
他边说，边从兜里掏个东西出来，在手里对折。
“你很吵，知不知道？”
第二句。
直到这家主人被动静折腾醒，屋内亮起灯，他这才稍微收敛点，把抓住她前襟，拎鸡仔样把毫无行动能力她从墙内拎出来。
……
夏藤视线重新恢复光明，人已经被拉到水泥路上，他跑飞快，在狗主人出来前拽着她溜之大吉。
夏夜风很凉，吹起头发丝，如数粘在她脸上，混着鼻涕，眼泪和土。
夏藤跪坐在地上，还没回魂，眼泪跟关不住闸门水龙头似。帽子丢，眼镜飞哪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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