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北嗯声,起身把地上行李箱收拾好合上,示意陶小寒是时候离开。
把陶小寒送到姥姥家路口,周成北就停下,让他自己走最后段路进去。
陶小寒揪着他衣角,很慢很慢地说:“周成北,什时
室内太闷热,陶小寒很快又出身汗,周成北打开墙壁上风扇,从行李箱里拿件短袖出来给他换上。
陶小寒很乖地把胳膊抬起来,薄薄脊背蒙着层密密汗珠,胸膛、肚皮、腰背,哪哪都白,凸起来脊椎浅浅地泛着层稚嫩粉。
老式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简陋局促房间,陶小寒是唯风景。
穿好衣服后,陶小寒贴过来要接吻,周成北早上刚刮胡子,故意扎得他缩怀里咯咯咯直笑。
“陶小寒,天要黑,现在送你过去找你姥姥。”周成北说,“你妈说你姥姥煮饭在家等你。”
厂给老同学修车,这才是现在他。
而任何个家长,都不会放心自己孩子跟社会上人过早接触。
若要见家长,也该是以个配得上陶小寒真实身份去。
这是周成北所剩无几自尊。
抽罢根烟再进房间,床上那人已经不哭,顶着头鸟窝坐在床头,满脸泪痕,目光呆滞。
“起吃晚饭吧。”陶小寒抿抿唇说,“好不好?周成北。”
周成北蹭掉陶小寒嘴角残留口水,说:“陶小寒,们不着急。”
陶小寒说:“不着急,可以等你,你还需要忙些什你先忙,们家吃饭没这早。”
周成北说:“陶小寒,你不懂。”
陶小寒把脑袋垂下去,头顶几根呆毛顽强地立起摇晃着,很快他又抬起头说:“那明天早就来找你,们去城里玩儿。”
周成北拿毛巾重新给他洗脸擤鼻涕,然后半蹲在行李箱前把装自己衣物日用品袋子抽出来。
陶小寒从床头爬到床尾,直起上半身跪坐在床上看着他,哽咽着问:“你还生气吗?”
“没生气。”周成北坐回床上,伸手在他颈侧摸摸,说,“是不好,来之前应该提前跟你说不住你姥家。”
陶小寒吸吸鼻子,带着浓浓鼻音说:“你说在这里待三天,是不是就要在这里住三天?”
周成北知道陶小寒心思,他自然也知道这里环境不好,他不是住不起比这里贵比这里好旅馆酒店,如果带个陶小寒,他就不会住这里苦陶小寒,但只有他人时候,生活质量是他最后考虑因素,至少目前他没资格去考虑这些。活着,并攒够将来重新开始资本,是他如今唯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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