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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人。
太丢人。
太丢人。
杨爱棠进洗手间,整个身子便软倒下来,扶着马桶,先是阵干呕,继而又吐出秽物,越是吐,就越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地丢人。
杨爱棠绕到另边,默不作声地搭把手。
其实他自己也醉得有些走不动道,好不容易撑住程闯后,就没有余力再去思考什有没。出租车已经等候在外,他和程瞻先把高中生给塞进后座,而后程瞻站起身,看向他。
“起走吗?”程瞻终于问道。
杨爱棠没有过多思索,“不。”
“有人接你?”程瞻身后是无边夜,他目光闪烁下,“他到哪儿?”
看有未成年人掺和进来,齐老板顿感晦气,当下冷脸问杨爱棠:“怎回事?”
杨爱棠扶扶额头,很是忧心忡忡地叹气:“您先回去吧,有点儿家里事。”
齐老板颇为悻悻,来回看他们三人好几遍,终于假笑着道别。直到齐老板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夜色中,杨爱棠才放松,身子往墙边重重地靠。
这天过得也真够光怪陆离,直到现在,被程瞻目光盯着,他还感觉皮肤上发麻。
程闯仍旧拽着他裤脚,然而却趴倒在地上,睡着。
再坚持会儿不好吗?再坚持会儿,程瞻都已经滚蛋。
半年不见,见面又是喝到吐模样,好像自己过得没个正形。那肯定
杨爱棠想摸手机,却险些绊个趔趄。程瞻还没来得及抓他,他就自己站稳。
杨爱棠在多数时候,是不需要旁人来搀扶。
冷风刮过,好像在两人中间划出条透明河。杨爱棠对着那河水,突然捂住嘴,拧身便朝会所里边奔去。
刹那之间,程瞻脸色千变万化。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按喇叭,程瞻却比他更不耐烦,径自把程闯又给拖出来,塞给门口服务生。
“看住他。”程瞻冷冷地说,又冲进门里。
“给你添麻烦。”程瞻也没有盯他看多久,就蹲下身,把程闯手指头根根地从杨爱棠裤脚上扒拉下来,杨爱棠也连忙不好意思地蹲下。不知为何,杨爱棠感觉他脸色有些阴沉。
“是给你添麻烦。”杨爱棠诚心诚意地说,“刚才这出,演得不错。”
程瞻咳嗽声,“只是跟他说不要他。不知道他会拽住你。”
杨爱棠笑笑,“喝醉小孩儿,别跟他计较。”
程瞻顿下,沉沉地应声“嗯”。继而他吃力地将程闯只手臂搭上自己肩膀,慢慢地站起来,程闯又打出个臭气熏天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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