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很好,是不够好。你可以当做是你甩。”
但程瞻又偏偏很真诚、很温柔,说每句话都让人挑不出刺来。
“真心地希望你找到更合适人。”
杨爱棠静很久,才回答:
“还行。”
“在哪里啊?”
“……”程瞻静片刻,“这不太好说吧。”
杨爱棠皱皱眉。这个表情令他那几乎被晒麻脸突然有生气,他从躺椅上坐直,“你怕纠缠你?”
“不是。”程瞻说,“你不要总这极端……”
“也是。”程瞻仿佛也在微笑,“要先谢谢你。”
杨爱棠往远处看去,菜地、小河、农田、人家,空中交错着电线,上面停着黑色几个点,也许是麻雀。他有时候很厌恶农村家,有时候却又很眷恋,眼下,他觉得自己离那几只小麻雀距离,要比离程瞻近得多。
他其实想挂电话,但不知为何动不动,脑子转得很慢,最后说:“你东西……”
“会拿走。”程瞻很快地回答,“过年不好预约搬家,不过十五之前定能搞定。”
预约搬家?
脚都不愿动弹,陷入种梦般困境里。连母猫从他手底溜走都未察觉。
自己刚刚说什?说“你想早点回来吗”?
好丢人啊。他茫然地抬手挡光。
“哦……”他怔愣着,又怕程瞻认为这是冷漠,于是绞尽脑汁补充句:“你……是这样想?”
“你不想吗?”程瞻却反问。
“那是什?”
“就是……没必要。”
“哦。”杨爱棠好像丧失主见般,很容易就被说服,他重复,“是没必要。行。”
“爱棠。”程瞻声音有些低,“四年来,多谢你照顾。”
杨爱棠无声地咧咧嘴。程瞻总是喜欢说这种冠冕堂皇话,引言、过渡、总结,丝不苟。
他在那里东西,有那多吗?杨爱棠想想,没得到答案。“你住地方定?”
“嗯。”
“多大啊,贵吗?”这好像是有关北京租房第个问题。
“不大个小套间,要八千。”
“八千啊,那地段还可以吧。”这是有关北京租房第二个问题。
杨爱棠只觉得,在这样温暖宜人时辰,程瞻这通电话,非常地扰人。他开始心烦,阳光令他脸颊和眼眶都愈加干燥,他闭上眼,并不愿意深入思考,只从话语最表面处应答。
“也不是没想过。”他说。
“还是分比较好。”程瞻说,“你愿意话,们还可以做朋友。”
杨爱棠突兀地笑下。
“好。说不定以后还会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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