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松口气,嗓门也降点,“吓死,昨晚喝醉后就不省人事,以为没人送你回家。”
“以后再喝醉,就是狗。”
看来是真喝断片,林绵笑下,“昨晚你和喻琛送回来。”
提起喻琛,黎漾嗯嗯啊啊支支吾吾不肯多说,“行吧,算他有点良心。
上条是几个月前,他说回国。
上上条,发只小野猫,说自己毕业。
再上上条,是张雪山照片,大概是他又去趟,蓝天白云下皑皑雪山,闪着银白雪光。
再往上,时间是两年前,凌晨2:30分,他只发张烟照片。
寥寥无几这段文字,几张照片,就将他三年囊括,而这些片段里,林绵找不到关于捐赠只言片语。
像根无形藤蔓缠着她,拉着她往下沉。
很累,很冷。
体力快要透支。
林绵尖叫声,蓦地醒过来,望着昏暗天花板,足足喘四五口气,才偏头看向窗户。
窗外昏暗朦胧,大概是天还没亮,连丝光也没有。
林绵指尖微微发颤,波波感动夹杂着酸涩堆砌在心头,她深深吸口气,吐出来时,呼吸变得沉重。
证书上标注着月捐,也就意味着江聿默默地以她名义,向基金会捐长达三年之久。
如果不是她时兴起,想要看看那本《伦敦当代建筑》,是不是就直不会发现这件事情?
捐多久?
要直捐下去?
她放下手机,缩进被子里捂着头,闷会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林绵被黎漾电话吵醒。
回笼觉睡得极不舒服,林绵脑子里昏昏沉沉,头有点隐隐作痛,支着身体拿过手机。
“绵绵,你在家吗?”
林绵不清不楚地“嗯”声,“在。”
她看眼时间,五点十分。
心有余悸,反正也睡不着,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点开江聿朋友圈,胡乱地看着。
他好像不喜欢发动态,也不怎喜欢在朋友圈互动。
若不是直用微信联系,她都怀疑他很少用这种软件。
他没有开几年可见这种权限,但他动态页就能翻完。
这股情绪直萦绕在心头,让她焦虑倍生,那种走到高处往下看悬空感惶惶袭来。
她闭眼压制几秒钟,那股感觉才被驱散。
她默默将捐赠证书夹回书页里,指尖推着书脊,塞回留出缝隙里,轻轻带上书房门,假装什都没看见。
这夜,林绵睡得不太踏实。
反复梦见自己浸泡在个水缸里,冰凉水漫过头顶,呼吸渐渐被剥夺,而她四肢都没被禁锢,却怎也游不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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