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自私,卑劣,不堪进骨子里人。每当犯下错误,总是这样贬低自己,好为那些错找到合乎情理理由。
可事实上,这些借口都不能掩盖罪行。其实直都明白这是逃避,是粉饰太平。于是残酷现实终于将美化外壳撕去,将按在地上,眼睁睁看向这片狼藉。
他犯下错,同样是罪恶。
背叛陈锋,次次践踏他真心。破坏蒋秋时家庭,哪怕不是出于本意,可当邵琴两巴掌打在耳边,解释已经不重要。
当个人失手犯下错误,他或许无辜,却不再是无罪。
独自回到家,钥匙打开门。听到动静小猫冲叫唤几声,似乎在询问今天为什晚归。
径直走回卧室,将身体扔到床上,熟悉气味包裹全身,终于卸下所有疲惫。
左脸和太阳穴相继钝痛,捂住脸颊,不由地蜷缩起四肢,抵不过四面八方渗入骨里冷。
闭上眼,似乎还能闻见医院里消毒水味道,看见蒋秋时倒在面前触目惊心血。瞬间,和许多年前陈锋倒下那幕逐渐重合,帧帧闪过脑海,就连涌上恐惧也同样清晰。
有种说不出疼在体内撕裂肆虐,将拖进密不透风海水里。冰冷液体从脚边蔓延,点点吞噬身体。赫然睁开眼,急促地呼吸,胸膛里心狂跳。四周已经隐入黑夜,只能看见隔壁楼房亮着几盏灯。
水流声停下,用力抹把脸,满手湿润。放在床头手机不知什时候响声,亮起屏幕在黑暗中闪动。
半分钟后,反应过来,过去划开屏幕,垂下眼映入条来自小楠消息。
小楠:林曜哥晚上好,顾哥刚才让告诉你明后天就要降温,出门记得穿得厚点,千万别着凉!
也
已经晚上八点。
从床上坐起,四肢有些僵硬,不知不觉睡去几个小时。打开卫生间灯,看见镜子里倒映出自己,脸颊红肿,眼里布满血丝,仿佛大病初愈,从胸口处蔓上点恶心。
恶心什,说不清。可能是今天遇上种种,强忍悲痛怨愤邵琴,到此刻都无法恨起蒋秋时,和导致局面走到这步自己。
水龙头哗哗响,冷水刺到皮肤,顺着复发疼划落下巴。看向镜子里挂满水珠脸,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眼泪。
恶心不是在听到‘丈夫’那刻,也不是得知蒋秋时结婚四年时候。而是意识到曾经切美好都建立在虚假谎言上,意识到他把切都算计得那完美,甚至让连恨都提不起来,刹那间生出刺骨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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