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意思吗?”
那刻,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觉。
半生都在与文字打交道,此刻却怎也听不懂顾鸣生短短句话,唯真切只有耳边混杂跳动噪音,来自胸腔中几乎炸裂心跳。
仿佛身临考场,在监考老师如炬目光下捏紧笔杆,曾经背下所有句式排比都在这刻忘得干二净,最后只能在雪白考卷上留下几个意义不明丑陋黑点。
这道名为顾鸣生题目,解不出来。
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或是期待些什,好像他即将说出答案将成为最后审判。
“小曜,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试验品,无论是上次还是现在,”顾鸣生深色眸中被蒙住某种未知而涌动情绪,他凝视着,柔和缱绻,“你是最重要朋友。”
刹那,锤定音。
‘朋友’二字几乎如同盆冷水从头上直倒而下,浇灭最后缕意义不明悸动,从昨晚到现在,终于体会到彻头彻尾冷静。
自作多情列于人类情绪中最让人讨厌前三名,单方面决定道。
艰难压抑着心绪,声音不自觉颤抖:“顾”
“你们在做什?”
如平地声惊雷,身后来自陈锋声音冷得发震。
“明白。”
平淡点头,起身绕开顾鸣生,准备下床去卫生间洗漱。熬整夜,现在只想赶紧洗把脸清醒下,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琐事,迎接今晚除夕。
“还没有说完。”
顾鸣生握住手腕,不急切,但似乎也谈不上冷静。他眼底晃荡着某种不真切晦暗,沉缓晕开,“想和你做朋友,也想像昨晚那样吻你。”
他直白赤裸,犹如摘下这层关系最后层遮羞布,,bao露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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