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孟迟说,“你画吧。”
郁庭之没说话,但很快孟迟就感觉到画笔再次与他皮肤接触,微凉刺激从肩头开始往下延伸。
因为郁庭之用是扇形刷,所以除颜料本身黏腻触感以外,还有刷子刮过瘙痒。
孟迟有个小弱点,那就是怕痒。好在颜料够冰,中和掉痒意,缓和那份若有似无煎熬。
在人体上画画和在画纸上画画区别很大,无论是颜料显色程度,还是人体本身就具有明暗关系,都会影响最终视觉呈现。所以这非常考验画师观察力和对颜色、明暗掌控能力。
“这样……行吗?”
郁庭之努力维持冷静时候,躺好孟迟忽然侧头看过来,正好撞上郁庭之失神目光,后面俩字声音蓦地低下去。
对视两秒,郁庭之率先错开视线,敛去情绪,往前走两步,拎起被孟迟丢在旁灰蓝色薄毯,抖开将孟迟腰臀盖住:“会先从肩膀开始,你注意别着凉。”
这欲盖弥彰关心,让两人之间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躁动不平。
孟迟扭过头,视线转向另边,从嗓子里发出声嗯。
显然郁庭之是个出色画师。他甚至都没有在孟迟身上先进行试色,而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落笔。沾满颜料扇形笔气呵成地从肩至腰拉出条蜿蜒线条,确定范围之后便开始大面积铺色。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笔刷在皮肤上扫动时细微动静。适应颜料在皮肤上堆积触感,孟迟也逐渐放松下来,眼前白布看久无趣,他便四下打量着这屋子里切能看到东西。
从室内摆放摄影器材开始,逐渐欣赏到院子里春色。
这张沙发摆放位置很巧妙,正好可以通过落地窗看到花园里情形,满园春色在阳光下逐渐闪耀。
这时候孟迟才知道,方才进门瞧见花园风景只是冰
杨自乐把空调温度开到30度,着凉肯定是不会,中暑说不定还有可能。
室内变得安静,只有画笔在调色盘上搅弄黏腻声响。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和触觉变得灵敏,身后人存在感反而变得强烈。
未知带来神秘感让孟迟心里不自觉生出些些期待。避免自己想入非非,他只能盯着眼前白布,研究布面纹理。会儿想着这布织得不够密;会儿想着,这布应该不是纯棉,有些硬,杨自乐温度是不是开太高,真有点热。
直到肩头忽然受凉,孟迟发散思绪戛然而止,身体在应激反应下没忍住抽下。
郁庭之动作倏地停住:“有些凉,你适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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