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道:“根老冰棍……”他看向张信礼:“你想吃什?”
张信礼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块钱递给卖冰棍小孩。
“别滴锅锅嘞!来个嘛来个嘛!天好热巴热嗦!”那小孩嬉皮笑脸地大声对他们说。
拉龙拽着他哥手左甩右甩,扭来扭去央求木色给他买根冰棍。
可木色身上大概真毛钱也没有,只能无奈地对他摇头,跟着他扭。他不像张信礼,读书时候可以趁周末或者节假日去市里学校周围打工,他们家全部收入就来源于那微薄亩三分地和阿爸南下打工寄回来钱。
他看拉龙、张信礼等人围上来,马上殷勤地掀开盖着棉被套子,打开盖子极力向他们兜售自己冰棍。
林瑾瑜也跟着过来,他往里扫眼,略比肩宽箱子里乏善可陈地码着绿豆冰与老冰棍两种冰棍,连最常见那种伊利小布丁都没有。
厚重棉被套子两边缝条带子,那小孩就是把这个带子背在肩上,捧着箱子处处地叫卖他冰棍。
拉龙扯着他哥哥,不停地喊:“哥,哥,哥哥哥哥哥……”那双眼珠子都快掉到里面去。
木色从背后搂着他脖子把他抓回来:“什好日子就想吃冰棍?”
他们就这样吹着风坐会儿,过不多时,林瑾瑜听见远处另块歇凉人堆里传来阵悉悉索索骚动。
他转头望去,发现原来是有人背着盖着厚厚棉被箱子,挨个挨个树荫走过去,问人们要不要冰棍。
拉龙也被这阵动静吸引,卖冰棍还隔得老远,他就兴奋起来,忙不迭地扯着他哥哥过去看。
张信礼循声偏过头来,问林瑾瑜:“吃吗?”
“吃什?”
这笔钱要负担他们家五口人伙食,要给他和拉龙两个人交学费,要给年岁日长爷爷奶奶看病,本来已经捉襟见肘。
张信礼接过那根老冰
拉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想吃。”
木色撸着他脑袋:“你吃屁,身上分钱都没有。”
张信礼对林瑾瑜道:“想吃什?”
“吃……”林瑾瑜问:“多少钱?”
小孩说:“老冰棍块,绿豆块五。”
张信礼道:“冰棍。”他顿顿,又加上句:“普通冰棍。”
林瑾瑜:“……”
远处浓密树荫下。
“来来来锅锅们(哥哥们)你们要吃啥子各人选,天气好热嘛,吃个冰棍儿多巴适!”
卖冰棍是个十多岁小孩,嘴皮子利索得像装弹簧,吧嗒吧嗒说起话来就没停过,吆喝嗓门也大得很,堪称人间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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