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拎在手里,许戚步行在回去路上,他原本还天真地设想,可以借此搭廖今雪车,也许能趁着机会和他多说说话。这些细小心思,到头来都成为现在难堪又讥诮
两三波客人走后,座位只剩下寥寥几人。又是半刻,最后几个客人也起身离开餐厅。
“先生,们马上要下班。”
侍者提醒让座位上许戚如梦初醒,挂在墙上钟表静走,十点四十三。
时间流动在今晚静止,等待夜疲倦与酸胀逐层解冻,倏然席卷五脏六腑。
许戚动下膝盖上僵硬手,掌心是冰,裹住创口贴手指被针尖刺般,密密麻麻又窒息疼。
许戚放下响近乎分钟电话,屏幕黑下去,映出他黯淡脸,像道无声嘲笑。
侍者第四次过来委婉地问:“先生,请问需要先点餐吗?”
“不用,在等人。”
拒绝话似片单薄纸,禁不起任何推敲。只是强撑着不愿服输,差点连自己都要骗过去。
侍者想必见多许戚这样落魄客人,只说蛋糕可以帮忙放冰柜里暂存,如果有需要,随时叫他。
廖今雪没有来。他果真说到做到,为个不值得人,连句短信都不愿多花时间编写。
也许,他此刻狼狈与落魄就是他想要看见结果。
桌上蛋糕依旧保持刚拿到手里精致模样,只是在暖气渗透下,顶部造型渐渐偏塌,这样卖出去,估计半价格都不会有人要。
玫瑰倨傲地盛开在层层包裹丝带和礼品包装纸里,下秒,被扔进路边随处可见垃圾桶,垃圾腐臭永远地掩盖住美丽与芳香。
许戚最后看眼铁皮垃圾桶里萧索花,也许他于廖今雪来说,也是件可以随时丢弃进垃圾桶玩意儿。
落在许戚耳里,更像是怜悯地提醒——餐厅不会对他这样失意客人火上浇油,等晚上也没有关系。
店里开着淡淡暖气,十月中旬,宁城已经被冷空气影响。许戚没能感受到这股暖意,握着手机端被源源不断寒气侵蚀,如廖今雪给人感觉,冷傲得伤人。
雪山会在转暖时慷慨地降下几片雪花,但如果彻底为个人融化、崩塌,雪山将不能再被称之为雪山,廖今雪也不再是廖今雪。
那些宛若雪融时温柔,只是时无伤大雅施舍。他被蒙蔽双眼,居然真相信,自己已经攀到最高点。
窗外天色愈发暗,阴云吞噬掉月亮周圈每丝光亮,什也看不见,除无际黑。西餐厅里人走又来,钢琴声离许戚越来越远,像幻境里朦胧铺垫背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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