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里就个人,”许戚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强调这个,半张脸埋进枕头,吸吸鼻子,“药都过期。”
这样话和昨天被他删除聊天内容没有区别,都像在矫情地博取同情,期待对方给出想要
“起床时候喉咙哑。”
许戚迷迷糊糊地说,如果这时对面问是银行卡密码,脑袋烧晕他也可能会直接说出来。
两句话功夫,廖今雪已经察觉到问题根源,“你发烧吗?”
“有点,”许戚翻过身,浑身骨头都在咯吱咯吱疼,他终于把电话那头人和廖今雪对上,心像被敲榔头,嗡嗡震,“你打给有事情吗?”
廖今雪回答:“想问你今天感觉怎样,刚才给你发微信,你没有回。”
这个晚上,许戚睡得并不安稳,身上仿佛压着沉甸甸铁块,时而发烫,时而坠入冰窟般发冷。
客厅传来梁悦离家动静,比闹铃更有用。许戚模模糊糊地醒来,感觉只睡半个小时,窗帘泄进来阳光却提醒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许戚顶着沉重脑袋坐起来,咳嗽几声,干哑喉咙被异物摩擦,撕扯着声带。他摸摸烫得吓人额头,身体像披层火燎过壳,里面血肉还是冷冰冰。
发烧带来恶心和乏力,许戚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
从昨晚到现在,他头直没有停止过疼痛,碍于拔牙威力,这种不适感被暂时压制,此时报复性地股脑涌上来,带着快要烧掉他理智灼烫。
感觉很不好。
许戚声不吭,电话两端人都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这个答案。
廖今雪继续问道:“烧到几度,你量过吗?”
“38.5度。”
“这个温度不吃药降不下去,你现在身边有药吗?”
至少他现在不用向公司请假,也用不着去医院开什证明,许戚苦中作乐地想。他强撑起忽冷忽热身体烧壶热水,等待时间里测量体温,38.5度。
是因为拔牙时出那层虚汗,还是创口发炎?
许戚不想再跑趟医院,以前每次生病,陈芳都会让他先忍忍再说,除非到实在忍不下去地步,医院是最下等解。他已经习惯接受这套治疗方案,就像种心理暗示,再怎难受,忍过去就好。
柜子里翻找很久,许戚没能找到还没过期退烧药,他喝杯热水,又躺回床上,睡到半梦半醒时,放在床头电话吵起来,许戚摸到后接起,“喂?”
对面静会,廖今雪回复裹挟在沙沙电流音里,显得有些失真:“你声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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