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因此而死,留你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
是梦吗?
如果只是梦,为何他心会这疼。
如果不是梦……
马匹吐着白沫嘶鸣,人立而起,宁殷看到领着队侍卫准备出门虞灵犀。
刺客嗬嗬两声,然后忽喷出口血箭。
血沫飞溅,有什画面在宁殷脑中飞速掠过。
鲛绡榻上,有谁口黑血喷出,染透他雪色衣襟。
岁岁。
心口刺疼时,他茫然踉跄步。
殿下是绝不会允许这些杂鱼将王府砖瓦染脏,他要干干净净地迎娶虞二姑娘。
“上。”
折戟反手取出背负重剑,瞧准时机率先冲出去。
墙头桃花灼然绽放,片粉红霞蔚。
微风浅动,月影扶疏,桃花飘飘荡荡坠落在地,被汩汩蜿蜒粘稠染成诡谲鲜红。
硬嘴角,却只碰到片冰冷。
心脏蓦地剧痛。
察觉到什,屋檐上灰隼骤然扑飞,尖利隼鸣伴随着破空凌寒声刺破夜空。
宁殷倏地睁眼,略侧首,森寒刀刃便迎面刺过来。
冷光映在眸中,片霜寒。
两人隔着几丈远距离对视,时悄寂无声。
“宁殷!”
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虞灵犀眼眸亮,长松口气。
但紧接着,她心又提起来。
因为宁殷脸色实在太糟糕,面颊在暗夜中近乎苍白,下颌上溅着血珠,双目深陷,是
“殿下!”
折戟下意识想搀扶他。
宁殷却是自己稳住身子,压下喉间涌上腥甜。
猜到什,他径直越过侍从,翻身上马时,手中短刃狠狠刺入马臀,就这样带着身血气朝虞府疾驰而去。
“曾做个梦。”
宁殷蹙蹙眉,嫌恶地拭去手上沾染点血渍,睨向墙角四肢俱断刺客。
这是十名顶尖刺客中唯活口,却也和死差不多。
那刺客断线木偶般瘫坐在尸堆中,口鼻溢血,却仍笑得张狂。
“死到临头,还嚣张什?”
沉风嘀咕着,走向前道,“喂,你笑什?是不是还有什诡计?”
片刻,行刺仪宾手臂传来声毛骨悚然脆响,继而刺进马车中那柄刀刃飞出,贯穿他喉咙。
刺客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如破布娃娃般,晃荡荡被钉在坊墙上,绽开片血花。
“总算上钩。”
隐藏在暗处沉风松口气,又曲肘顶顶身侧折戟,“殿下为何不在王府里处置这群刺客,而要费力将他们引来此处。”
折戟看眼巷中刀光剑影,只说句:“因为王府明天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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