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虞灵犀受尽疼爱,虞渊和她说话都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沉默时候。
虞焕臣沉吟片刻,只问:“岁岁知道,静王是如何处置那晚参与燃灯会刺客和侍臣吗?”
虞灵犀当然知道,她记得前世画面。
虞焕臣道:“那些人有是参与者,有只是受胁迫牵连进来人,但无例外都被吊在宫门下木桩上,点天灯。”
“是那些人先想杀他。”
虞灵犀将枫叶拿起来,叶片如火,历经个严冬霜寒雨雪,仍然热烈嫣红。
她捻着枫叶转转,而后提笔润墨,在枫叶上写两行蝇头小字:
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①
落笔吹干,她轻轻呼声,忍不住猜测这个时候宁殷会在做什。
“阿莞说你连椒粉梅子酒也不喝,就个人躲在此处出神。”
殿下刀可要够稳才行……”
但很快,他再也开不口。
宁殷从地牢中出来,坐在轿中,接过侍从递来湿帕子点点将手指擦干净。
帕子换七八条,直至白皙修长手指被擦拭得泛红,他这才打开兽炉小盖,让清冷木香熏去身上沾染血腥味。
清水不足以濯去手上肮脏,得换个更温软干净东西洗洗。
虞灵犀解释,“旁人要置他于死地,们外人没资格要求他以德报怨。”
“确,站在上位者角度,得称赞静王句‘杀伐果决’,但站在看妹夫角度,他太危险。”
虞焕臣顿顿,又道,“当然,们最主要顾虑并非这个。”
他起身,关上门窗。
“咱们关起门来说两句大逆不道话,静王走到这个位置,离皇位只有步之遥,即便他自己没心思做皇帝,他所处位置、麾下拥趸也会为前途利益推举他即位。”
身后传来虞焕臣声音,他盘腿坐在虞灵犀对面,望着妹妹看半晌,“还在想父亲话呢?”
虞灵犀将枫叶压在镇纸下,收敛神思道:“兄长,阿爹为何不喜欢宁殷?”
这是她前世不曾面对过难题。
前世无牵无挂孑然身,跟宁殷便跟,不用去考虑什世俗牵绊、身份利益。
可是那日从静王府归来马车上,阿爹句话也没有说。
宁殷捻捻手指,将掌心黑色玉雕搁下,悠然道:“去虞府。”
……
回府两三天,虞灵犀时常会去后院罩房坐会儿。
窗边斜阳浅淡,这里仍保留着当初卫七离去时状态,桌椅仿佛还残留着他气息。
正出着神,忽见片残存枫叶随风飘落,落在窗边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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