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皇帝尚在长阳宫养病，此次登楼，便推举七皇子宁殷代劳。
按理说，宁殷对这种场合毫无兴致，应是不会露面
。
但大家都在猜测，能有资格代替天子行礼人，极有可能会成为皇位继承人，七皇子但凡有点野心，都不可能拒绝这项殊荣。
所以，宁殷是想做太子
？
虞灵犀不清楚。
虞灵犀竖着耳朵，直到胡桃脚步声暂且远去，这才长舒
口气。
“不是脱衣裳？脱。”
宁殷侧身曲肘，以手撑着脑袋，被褥中另只手往下，舔
舔牙尖笑道，“想盖章。”
……
烟花热闹到近乎天亮时才消停。
奇怪，虞灵犀竟然会觉得宁殷眼神蛊惑。
明明他是个五感缺失，定力强到近乎自虐人。
“小姐，汤媪备好，您等被褥暖和再睡。”
胡桃抱着个用绸布包裹好铜汤壶进屋，脆声道。
虞灵犀惊，下意识撩起被褥盖，将宁殷推到榻里藏好，道：“你放在案几上！”
殷难得流露出几分新奇来，摆弄着掌心红纸包裹两枚铜钱道：“压什祟？”
虞灵犀寻个舒服姿势，与他并排倚着，小声回答：“自然是压恶鬼邪祟。”
宁殷笑声：“本王不就是这世间，最大恶鬼邪祟吗？”
虞灵犀眨眨眼。
这话……似乎也不无不对？
戌时，虞灵犀身着红妆礼衣，提着盏琉璃灯，与虞辛夷同登上宣德门西侧楼
虞灵犀不知宁殷何时走，醒来时身侧已没有那人温度。
若不是旁人瞧不见地方还落着枚深红“印章”，她险些会以为昨晚短暂相见是场梦境。
梦醒空荡，却又像品颗糖，回味余长。
好在很快是上元节，灯会夜游，官民同乐。
那晚戌时，天子会率王孙贵胄登上宣德门，观高台灯市，接受万民朝拜。
声音有些焦急，胡桃吓跳：“小姐？”
宁殷眯眯眼，抬手捏捏她腰窝。
虞灵犀“唔”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忙咬唇瞪着始作俑者，胡乱编造道：“
在脱衣裳呢，你别过来。”
好在胡桃并未起疑，将热乎乎汤媪搁在案几上，便掩门退出去。
“依本王看，不如是‘压岁’。”
宁殷虚握五指，将两枚铜钱握在掌心，凑上前压低嗓音，“岁岁岁。”
说罢，他揽着虞灵犀腰身形转，自上而下禁锢着她。
名副其实“压岁”。
翻身时衣袍带起疾风，撩起帐帘如波澜鼓动，宁殷眉目轮廓变得格外模糊深邃，唯有双漆眸有着摄魂夺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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