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宁殷眯
眯眼，轻飘飘笑道，“那便成全你吧。”
下
刻，虞灵犀被揽入个清冷宽阔
怀抱。
“都杀光。”
宁殷淡然说着，抬手扬起大氅边缘，为她挡住飞溅血花。
他半虚着眼眸，忽轻笑声。
虞灵犀毫不怀疑，睚眦必报小疯子见到她这副倒霉样，定是开心解气极。
“怎
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嗯？”
宁殷低嗤声，视线再往下，停在她手腕上。
少女皮肤白皙娇嫩，粗绳绑得紧，已经勒出几圈破皮红肿，看上去颇为可怜。
“……”好吧。
两辈子，终是逃不过“礼物”宿命。
面前沉默人总算有动静，虞灵犀听到沉稳靠近脚步声，风吹动他厚重衣袍窸窣作响，夹杂着清冷如雪熟悉木香。
继而眼前阵刺亮，有人取走她蒙面黑布袋。
天边晦暗如墨，庭中火把通明，铺天盖地碎雪席卷飘下，被庭院火光镀成漂亮浅金色。
悲悲戚戚道：“罪臣王令青，因受太子胁迫，不得已做出冒犯天威之事，臣悔不当初，特来向殿下请罪！”
王令青？
黑布袋下，虞灵犀微微怔。
她原以为有人指使王令青绑走自己，是为胁迫阿爹屈服。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太子出事，能让王令青低声下气恳求“殿下”，只有可能是……
他恣意目光沉寂下去，看着那抹红肿伤痕许久。
短刃寒光闪过，虞灵犀腕上粗绳应声而断。
王令青见宁殷不排斥这份“礼物”，不由喜上眉梢，忙不迭表忠心道：“臣王令青愿弃暗投明，为殿下肝脑涂地！”
听到这句熟悉话，虞灵犀嘴角动动。
哎，神仙也救不你啦。
洋洋洒洒回雪如花，落在宁殷玄黑大氅上，落入虞灵犀琉璃般通透眼眸中，转瞬融化成潋滟水光。
院中乌泱泱跪片人，俱是朝着宁殷方向，跪拜俯首。
他摸着下颌俯身，看着乌发披散红衣美人。
视线寸寸扫过虞灵犀柔美娇艳脸庞，落在她身上织金绣珠婚服上。
宁殷漆黑眸中也像是隐隐燃起火焰红，瑰丽而又凉薄。
虞灵犀停止挣动，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王令青将虞灵犀推出来，继续谄媚道：“这个，是微臣点心意。”
虞灵犀被推得跌在地上，在心里将王令青骂个狗血淋头。
请罪就请罪，关她何事？
王令青道：“听闻殿下流亡在外时，曾落难成为此女奴仆，受尽屈辱。今吾将此女当做投诚礼物，献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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