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眼尾挑。
而后想起什,颔首道:“倒忘,小姐不喜欢用手喂,得换个方式。”
说罢,作势收回瓷勺,往自己嘴里送去。
他故意曲解自己意思,虞灵犀点法子也没有。
只得倾身咬住他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将苦涩汤药咕咚抿入嘴中。
虞灵犀轻叹声,难掩惋惜,“那玉坯,原是要送你呢。”
搅弄瓷勺手微微顿。
“不过也无碍,下回再送你件更好。”
劫后余生乃最大幸事,虞灵犀便也不去计较那般得失。
她望着宁殷手中那碗黑褐色汤药,咽咽嗓子,终是伸出没受伤右手,乖巧道:“自己来吧。”
身上轻薄衣料像是有热度,她“噢”声道:“多谢。”
却不料牵动臂上伤,疼得她“嘶”声。
宁殷皱眉,起身抓个绣枕垫在她腰后,而后推开门,朝门外候着人交代句什。
端着药碗回来时,便见虞灵犀正蹙着眉头跪坐倾身,在榻上翻找摸索着什。
宁殷视线顺着她柔黑倾泻发丝往下,在那抹下凹腰窝处略停留,向前将她按在榻上老实坐好,问:“在找什?”
起身,环顾问:“这里是何处?”
“青楼。”宁殷道。
虞灵犀眨眨眼,被褥无力滑落胸口,露出薄可透肉轻纱里衣。红纱帐顶,还大喇喇绣着男女白花花相叠春图……
虞灵犀移开视线,小神情没有瞒过宁殷眼睛。
他挑眉:“这里东西虽然大胆些,却都是干净。”
因为扑过来动作太过匆
指尖细白,在烛光下显出莹润如玉光泽。
哪还需送别玉?
宁殷微微挑眉:最好玉不就在眼前。
他对虞灵犀伸出右手视而不见,只慢条斯理舀勺汤药,吹凉些许,送到她唇边。
虞灵犀讶然,随即浅浅笑:“此处没别人,殿下不必如此。”
“玉呢?”
虞灵犀拢着被褥,忍着伤口疼痛比划个大小,“就是先前装在檀木匣子里,那块墨色玉料。”
什宝贝玩意儿,值得她这般惦记?
想起她抓着那匣子无力凫水模样,宁殷以瓷勺搅着汤药,凉凉道:“丢。”
“啊……”
“那这衣裳……”
“衣裳自然也是亲自为小姐更换。”
宁殷唇角微不可察地翘翘,“旁人手脏,不配伺候小姐。”
虞灵犀回不过神,倒不是觉得羞耻,而是想象不出会将天下踩在脚底宁殷,是怀着怎样心情伺候别人更衣解带。
他以前可不屑于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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