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叫做‘才’?快要过去个月,”简迟被他轻飘飘语气弄得眼眶有些酸,“你还打算再睡个月吗?”
季怀斯缓慢地开口:“意思,才三周,你就忘记喜欢花。”
简迟顺着他视线看向床头百合,刚刚冒出点眼泪又憋回去,回头对上季怀斯眼底熟悉而浅淡笑意,忍不住笑出来,心底被涌上热流填得满满当当。
“早就告诉你栀子花卖光,可你就听见最后句要和邵航走。”
“不是和走吗?”
始终有道摇摇欲坠声音,忘不最坏可能。
“当时车上你问能不能在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你难道不想听到答案吗?”
简迟感觉季怀斯手指在他掌心下动下,细微得就像错觉。
空白几秒,简迟紧紧握起季怀斯手,仓皇开口喉咙止不住发干:“如果你再不醒来,就不告诉你答案,错过这次再也没有机会。”
季怀斯动作比刚才幅度更大些,简迟觉得他应该再说些什刺激话,大脑运转地飞快,“你不回答就当你答应,等明天就和邵航走,把你个人丢在这里。”
季怀斯边说道,边回握住简迟手。
深夜十点,医院彻夜通明,季怀斯醒来没多久又睡下去,但这次简迟心底那道摇摇欲坠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季怀斯醒来第二天就可以坐起来同医生正常说话,不过长时间卧床让他双腿需要段适应时间,才能尝试下床。简迟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医生看着他检查报告告诉他再过三天就可以收拾出院。原本出院心思迫切简迟现在又不想离开,他走,季怀斯就是个人。
简迟不清楚季怀斯家人是否知道这场事故,想到季怀斯床头那束鲜花,简迟猜想也许知道。不过没有等他继续猜到他们为什不来探望季怀斯理由,简迟就在推开季怀斯病房时看见位坐在床边陌生女人。
听到声音,
“……和谁?”
轻得碰就散嗓音从氧气面罩下虚弱响起,简迟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直到望进季怀斯睁开眼底,连忙改口:“和你。”
季怀斯似乎想要笑,可惜没有足够力气,简迟心底念叨着叫医生叫医生,刚起身想起床头就有呼叫铃,急忙按响,也不管共摁多少下。季怀斯将简迟仓忙动作全都收入眼底,等简迟看过来时,轻声问道:“昏迷多久?”
简迟只盼着医生赶紧过来,攥紧季怀斯手,“已经三周。”
“才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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