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中,白希羽奔向车祸方向,先是很慢,越来越快,忽然停下开始急促地呼吸,两条腿难以支撑身体重量,他屈膝蹲下,拿出手机颤抖地拨通电话,瞬间,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大量涌出来。
“你在哪里?在,在…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没有哭,你能过来吗?这里发生好可怕事情……”
连带泪水也停止流动。
他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季怀斯,但每次碰见,白希羽眼中都会闪烁忐忑与受伤光,引得其他人朝着错误方向步步深想,季怀斯处境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遭。毕业舞会如期而至,白希羽边观察季怀斯,边熟练地勾起白书昀恨意——从前很多次陷害,都是这样而来。
于是切就像本该发生那样,白希羽不顾季怀斯拒绝坐上他车,绅士风度使季怀斯最终没有将他赶下去。整整路白希羽都在或隐晦或直白地表达他对季怀斯爱意,由言语渐渐上升为肢体触碰。毫不意外,白希羽在半路被请下车,看着视野里渐行渐远黑点,他站在路边树后,就像个耐心猎人,安静等待。
他知道白书昀看见他上车时举动,知道白书昀今晚喝不少酒,知道白书昀被刺激后往往会做出些愚蠢事,知道车里坐着是季怀斯。
于是当那辆挂着熟悉车牌号车朝季怀斯离开方向横冲直撞,白希羽知道命运又次垂怜他。
在简迟看来,白希羽每次计划都称不上严密,或许那天早上俞莉不想喝酒,或许她没能抓起消毒剂瓶子,或许她只喝口就吐出来,或许邻居发现得及时……
就像现在,或许季怀斯从开始就会阻止白希羽上车,或许白希羽并没能在半路下车,或许白书昀没有被刺激到开车杀人地步……所有或许都会是失败诱因。
但所有计划最可怕点,是即使失败,身为策划者白希羽也不会有任何惩罚。俞莉不会发现白希羽对她杀念,也许只会觉得是自己发酒疯时不小心拿错瓶子,而白希羽定也会慢慢让她对此深信不疑。季怀斯不会知道死神和自己擦肩而过,白书昀更不会想到他从头至尾都在被利用。即便失败,白希羽也有万次从头来过,并且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机会。
远处传来声‘嘭’巨响,燃烧火光蔓延整片黑夜。
白希羽脸在红色光影中晦暗不明,简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什,更不知道他究竟享受这个结局,还是也有瞬间为自己选择感到后悔。他看见白希羽眼眶中划落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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