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眼神有细微变化,谈不上难受,确确带来影响。尤其是简迟早已习惯做个透明人,面对突如其来聚焦只会感到烦躁与心慌。
即使回到宿舍,也得不到应有放松,卫安总会用种参杂着怜悯,幸灾乐祸甚至有些厌恶眼神看他。有次打电话,还刻意放大音量说道‘他和那个白希羽就是个货色,攀炎附势,迟早也要把自己作死,就等着看好戏’。
彼时,简迟正在卫生间里洗漱,墙之隔将声音传递得清清楚楚。第二天,他就去询问老师关于换宿舍要求,被句‘没有空寝’委婉地驳回。
谈不上失落,只能说毫不意外。
上午
“简迟,”张扬纠结很久才问出来,“你最近有看过HS帖子吗?”
简迟差不多明白张扬为什会这问,又为什会这样小心翼翼,“有人发关于东西吗?”
张扬没吭声,绞尽脑汁思考阵,想出几句安慰话:“你别去看,就算看也别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吃饱撑着,过段时间就忘得干二净。”
不用去看,简迟也能猜到那些帖子里内容。
当闻川那句‘谢谢’落在耳边,简迟实实在在地宕机三秒,比起听见个BC亲口道谢,他更加鲜明感觉是——要完。
闻川没有收敛音量,在众目睽睽课堂下停在他旁边。简迟笃定坐在后排人定听到这句话,就算隔着段距离,根据口型也能推断出那两个简简单单字。
简迟早就领会过圣斯顿学生八卦能力,封闭式教育让他们年当中有三分之二时间都住在校园,渐渐地将学校变成个小型社会。
周围人举动都是他们课间无聊时谈资,简迟目睹过几次YC和RC拦截特招生,像对待家养宠物样言语逗弄,毫无尊重可言。几个没有参与其中PC往往坐在旁看着,偶尔觉得有趣还会赏上个笑脸。
很难想象这些普通人眼中精英子弟私下真实嘴脸,圣斯顿对他们而言是个安全保护区,周围接触皆是同类。他们互相抓住把柄,所以能更加肆无忌惮地释放心底恶劣。等毕业出校,则会不约而同地团结起来,戴上绅士假面,夸赞同样赫赫有名校友,学校,没有人会知道那些残忍阶级分划与依旧持续霸凌。
闻川自从说完那句‘谢谢’以后就没有过任何举动,除有时游泳课上,不会再用之前那种生人勿进眼神看他,但每次对视,简迟心底还是阵发凉,成为游泳课上来得最早也是走得最早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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