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沉默。
以前他也有夜半忽然起兴时候,她从来都是柔顺配合,嫁过来年多,也再知礼谨慎不过,何曾对他失礼?
今晚如此撒野,挠得他后背全是血印子,可见怨气之深。
魏曕只能想到件事。
这次他与大哥进京,大哥带上大嫂,他却没有带她。
这年八月二十,魏曕皇祖父建隆帝要庆六十岁大寿,这等大日子,建隆帝没有召见三个王爷儿子进宫,而是命儿子们选派两位皇孙进京祝寿。
燕王府这边,公爹定由世子爷魏旸与她夫君三爷魏曕进京。
既然明日就要远行,今晚魏曕睡到三更天忽然又来兴致,也是情理之中。
弄明白切,重新回到内室时,殷蕙冷静很多。
“怎这晚,灭灯吧。”
身子擦好,殷蕙个人坐在浴桶中,让金盏退下。
是做梦吗?
水是热,殷蕙掐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气,甚至方才与魏曕那场,也真实无比。
殷蕙直在浴房待到水凉才跨出来,金盏服侍她换上新中衣。
“什时辰?”殷蕙低声问。
金盏。
“夫人怎?”金盏奇怪地问。
夫人……
如果是在景和二年,如果是在京城蜀王府,金盏该叫她王妃。
“做个噩梦,糊里糊涂,你告诉,今年是咸宁几年几月?”殷蕙难掩颤抖地问。
“衡哥儿太小,父母都不在身边,不放心。”
殷蕙不
帐内传来魏曕不悦声音,大概是在嫌弃她耽误太久,让灯亮太久,扰他休息。
殷蕙默默灭两盏灯,走到床边,从床脚爬到内侧,钻进属于自己被窝。
“之前为何骂?”
旁边男人突然问道,听起来似乎还不困。
殷蕙随口编个理由:“很累,只想睡觉,你却来折腾,不过已经知错,还请三爷恕罪。”
金盏道:“刚过子时。”
说完,她继续替主子系腋下盘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话重新响在耳边:“这次进京,可能要九月里归……”
殷蕙彻底想起来。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但具体是咸宁几年,她需要确认。
金盏神色更古怪,前半个时辰多三爷与夫人闹得动静那大,夫人居然撒谎说她做噩梦?
但金盏还是如实回答道:“今年是咸宁八年,今日是七月初九。”
脑海里轰声,殷蕙险些站立不住。
她是咸宁七年春嫁给魏曕,咸宁八年春生下儿子魏衡,也就是说,她在睡梦里回到十年前,她才十六岁,儿子也才几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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