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门闭合声音并不沉重,却让郁承感受到难掩绝望。
他垂着脑袋想,七八年过去,也许很多事情早已不复如初。
这时有脚步声响起,是布鞋橡胶底落在石板上声音,轻盈而缓慢,郁承恍惚着转过头,在洒落阳光底下,看见那张他永远无
再度踏进那条深巷,郁承却近乡情怯。
不知为何就变得有些害怕,他在门外站好久,才抬起手敲敲门。
外面红色纸灯笼早就没,房子似乎也翻修过遍,郁承沉默地凝视墙边,却看到有角红纸浆糊没有刮干净。
他倏忽忆起,那似乎是某年过年时妈妈和他起贴春联,它居然还在这里。
心跳很剧烈,连同着这多年想念同喷涌出来,郁承抿唇等待着,终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色油漆斜顶房屋大相径庭,但是郁承唯有梦到那里,才有回家感觉。
他直是个在外漂泊旅人。
从前通信往来日程很慢,郁承写信,直满心期待地能收到回复。可是接连两三个月过去,都没有爸爸妈妈任何音信,就像是石子落进深池里,连个响都听不见。
纽黑文冬天这样冷,白雪簌簌地落下来,压在枝头,朋友们都在家里和亲人们共度感恩节,在温暖烛光中品尝精心烤制美味火鸡和土豆泥,而他在宿舍里待夜。
郁承想,也许是信在邮差运送途中出差错,又或者妈妈不知道怎把回信寄往国外。
里面露出张皮肤黝黑中年妇女脸。
——不是侯素馨。
郁承张张嘴,没有发出个音节,对方陌生地打量他片刻,用乡音问他来这里做什。
郁承无法描述当下心情,很混沌,他丢失唯能够找寻至亲钥匙,完全地迷路。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女人颦着眉,奇怪地看他眼,把门关上。
可这是他唯念想。他不能就任它这样被磨灭。
他又提笔写封信,这次同样杳无回音,但他却比最开始好受很多,仿佛就连写信这个动作也能够完成某种救赎似。
后来郁承就养成习惯,每两个月写封信,高中到大三六七年时间,他共写三四十封信,每封都详细地讲述他在异国求学生活,那些或压抑或雀跃心情,通过故事碎片分享给大洋彼岸。
虽然到最后他都不知道,那些信件究竟去往哪里,到谁手上,但他还是潜意识告诉自己,是妈妈看到,他苦楚她都能体会。
大三时候他再次来到这里,已近十载,这座小镇变化大到他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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