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间没弄明白她话中意义。
“那出去吧。”
靳泽这样回答。
云娆听罢,眼都睁圆:“你要是不躺在身边,肯定担心得晚上都睡不着。要是失眠,明天会头晕恶心生大病。”
幸好夜色深沉,对方应该看不到她扯谎时通红脸颊。
人只有在足够自信,足够有底气时候,才能无所畏惧地做想做事,说想说话。
其实靳泽不是变得纯情。
只是变得自卑。
云娆缩在被窝里,莫名擦下眼睛。
她忽然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来。
但是今天,人家就躺在他身旁。
周围明明什声音都没有,他身体却寸寸地绷紧,心率也是失常,脑中没有星半点睡意。
透过浓浓片黑,靳泽忍不住用余光瞥眼身侧床。
那隆起包安静而平稳,似是已经睡着。
云娆侧身躺着,背对着身旁少年。
灯光消失之后,伴随黑暗而来,是无边静默。
靳泽双手叠放在枕头上,脊背挺直着,人还未趴下来。
他没有看云娆,也没有左顾右盼,样子似是在发愣。
每当夜里这个时候,隔壁那位放浪形骸哥,和他带回来女人,总会发出些奇奇怪怪“互动”声音。
然而今天却没有,四周安静得出奇。
靳泽起身动作顿,复又坐下。
云娆以为他不信:“如果是学长躺
书桌旁少年方才趴下,转瞬又挺直背,目光穿过夜色,落到她脸上。
“怎?”
“睡不着。”
云娆随意地翻搅下被褥,语气闷闷,“学长你趴在那儿,怎可能睡得着。”
靳泽:
她呼吸很轻,乌亮眼睛却没有闭上。
她可以理解为什从小骚包到大孔雀精,现在变得这单纯正直。
他经历太多事,人生观和世界观不断地坍塌,尤其是自尊心,在重压下碎地,却没有碾压成粉末,而是碎裂成尖利残片,满满铺陈在他心底,三不五时就要在他心上划刀。
十七岁时候,他是风样张狂少年,嬉笑怒骂张口就来。
二十七岁时候,他是功成名就影帝,想追谁就果断出手,进攻性极强。
越是安静,靳泽越害怕那些声音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书桌抽屉里有耳塞,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提前给云娆戴上。
过去两年,他蜗居在这里,日日心如死灰,所有或轻或重叫嚷、喘息,在他耳里只是单纯惹人厌烦噪音。
偶尔偶尔,特别想她时候,他会有点难受。
毕竟还是个正当年华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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