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金丝眼镜慢悠悠架回到鼻梁,话未出口,余光先瞥见最上面信封袋。
他心中微微动,思量片刻,伸出手,信封袋捏到修长指间,在面前审视两眼后,他言简意赅交代:“其他清理。”
“好。”徐界抱着纸箱离去。
这份邮件是小程总寄到公司,请您签收。
信封袋拆开,里面是只优盘。
贺司屿在她看不见这边,肃着脸,别有几分管教态度:“没得商量。”
“哼……”苏稚杳低嗔,他每回严厉,就要跟老父亲样,她在电话里嘀嘀咕咕:“这要管那要管,这不行那不行,你干脆当daddy好。”
“是不介意。”
贺司屿很平静地回应她:“你愿意,下回见面就这叫。”
“谁、谁要叫……睡!”苏稚杳匆匆甩下句晚安,结束通话。
,未被世故染透,只有对未来有着循梦而行乐观和腔热忱。
苏稚杳说,那不样,至于哪里不样,她也说不明白,总之她就是想要自己试试,就像跌倒过才可能学会走路。
说实话,贺司屿自小生活环境,导致他周围人都过于势利,他过去不曾见过她这样女孩子,有福可享,却不安于享乐。
“女孩子有志向,是好事。”他轻笑,顺着她意。
有那个刹那,他真感觉自己在养女儿,纵着她撒泼打滚,嬉笑玩闹,他甚至有种对养成期待,想看到她自信从容,活出自己想要模样后,那张脸上鲜活笑。
贺司屿想起当时徐界将信封袋递给他,他直接不为所动扔在边。
他
听语气,她应该是害羞。
不经逗。
贺司屿弯着唇,摘下那只蓝牙耳机,这通电话像黑白影片里第朵花开,见过色彩,再看面前这堆数据报告,实在寡淡无味。
眼前正处理中文件被他往旁边推,难得想要偷个清闲,徐界在这时候敲门进来。
徐界将按轻重缓急分类整齐两摞文件放到他办公桌上,还有纸箱档案他不知如何处理,因此问他意思:“先生,这部分都是过去三个月您尚未处理些事项,检查过,基本都是无关紧要小事,是替您清理,还是您再看看?”
电话里,苏稚杳狡黠地问:“你就不怕和你分手,让你人财两空?”
贺司屿眉心蹙下,声音渐肃:“没听过谁,都还没正经拍拖上,就开始操心分手。”
他忽然正经,苏稚杳支支吾吾,说话声弱下去:“是开玩笑……”
“开始提,结束也只能说。”
她哑声顷刻:“你讲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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