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
苏稚杳喉咙灼烧,声线因情绪起伏而颤抖,嗓子都哭哑:“对不起……”
她剧烈地抽噎起来,说千道万都不如这三个字,只要他不原谅,她就想要直说。
对面安静住。
过去好会儿,依稀听见他低低叹息下,声音疲倦中
生病时脆弱是不可控制。
也许是高烧太难受,又个月强颜欢笑再压制不住,苏稚杳震颤着哭出声。
只是她病着太虚,声声哭得有气无力。
“怎哭?”
男人低沉嗓音轻轻缓缓响在耳畔。
她体质发起烧来,就要反反复复半个月,某晚都烧到四十度。
卧室里黑魆魆,她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冷得发抖,被子怎都捂不热,周身撕咬般疼痛。
实在扛不住,苏稚杳脑子混混沌沌地,伸手去摸床头柜手机。
她双眼睛烧到发昏,迷蒙在屏幕亮光里,指尖虚软,抖着颤拨出个号码。
人瑟缩着,脸陷在枕头里,耳边温度很烫,手机贴过去时,冰凉得她止不住哆嗦。
恨她应该是你啊。”
童茉刚要说话,两道车灯光朝着这边连续闪烁几下,台私家车开过来停到路边。
她们不想闹大事,面面相觑,立刻松开苏稚杳结伴走远。
杨叔撑开伞下车,慌忙跑过去遮住她,问她出什事情。
睫毛湿嗒嗒地滴着水珠,苏稚杳睁不开眼,颤着眼皮,无力地摇摇头。
有什轰然炸开,苏稚杳倏地收声,身子跟着僵住,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眯着去看手机。
眼前水雾朦胧,费好久劲,她才看出来,屏幕显示他们已经通话两分钟。
屏着气将手机轻放回耳旁,苏稚杳再不敢动弹,也不敢眨眼,怕惊动这个美梦,回到现实,耳边声音就消失。
“嗯?”他透出声鼻息,温磁,贴着她耳朵磨,磨得她酥酥麻麻。
任她装得再坚强,听见他声音,她信念都还是要崩塌。
对面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
眩晕袭来,苏稚杳闭上眼睛,在嘟声里微微喘着烫气,随着时间秒秒过去,她心口钝痛感也在渐渐加重。
绝望最后秒,耳边嘟声停止。
他拒接。
苏稚杳终于忍耐不住,用力咬住发白下唇,眼泪冲出来,滴滴从眼角滑落进枕头里。
她感到崩溃,再伪装不下去,就是那个瞬间,心情判若两人。
不是因为被欺负。
而是,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离不开贺司屿。
没有他,她生活甚至都不能恢复原状。
当晚,苏稚杳就发高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