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原本要掐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下瞬,就被她勾住。
苏稚杳拉他蹲下:“你帮帮,太里面够不着。”
话落,苏稚杳想起身给他让地儿。
脑袋就要磕到柜门瞬间,贺司屿眼疾手快,扣住她下巴,把她脸掰回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贺司屿站到苏稚杳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瞳仁像黑沉沉漩涡,深不见底。
手背绷起青筋,他慢慢伸过去,落近她颈后。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掐住她脖颈,把人狠狠提起来。
但眼下他犹豫。
就是那秒钟犹豫,苏稚杳似乎是感知到气息,突然回过脸。
看见他,也只是愣。
罗祈微窒,低下头:“……明白。”
这是个局,也是贺司屿看在十年情分,给他最后机会,可惜罗祈终究还是挥霍他信任。
心寒吗?
多多少少有点。
说不清今天允许这姑娘到自己办公室里等,他怀是什心情,有点感兴趣,所以如法炮制试探吗?
百……
贺司屿在董事会周旋完,回到办公室,远远就看见女孩子薄瘦身子蹲在书墙前。
不知道是不是忘关,头顶那面柜门还开着,随时都能撞到。
她低在最底下那格文件堆里竭力翻找东西,脸都要埋进去。
贺司屿眉眼冷下来,皮鞋踏在地毯没有声音。
苏稚杳惊,
随后笑意便倏地在她面部渲开,眉眼盈盈,藏不住喜悦:“你回来啦!”
这下,反而是贺司屿微微顿住。
苏稚杳浑不知情,摸摸自己空空左耳朵,委委屈屈地向他抱怨:“贺司屿,珍珠掉,明明滚到里边去,就是找不到……”
在她软软声音里,贺司屿浮躁心情慢慢平息。
看眼格子,文件躺在里头依旧整齐,所以她刚刚翻来覆去,就是在找耳环?
或许是。
放不放得下防备心是回事,值不值得放下是另回事。
现在,贺司屿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可眼前情景,又没什好意外,他早习惯,这多年来虚与委蛇还见得少,千方百计对付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人,更是不尽。
她如果当真纯良,反倒还不对劲。
那天罗祈能进到他办公室,无疑是他默许,出发去机场前,他故意没关电脑,看似随口问句罗祈母亲病情。
罗祈自嘲笑,只说自己年轻时太混蛋,母亲病成这样都是被他气。
“罗祈。”
“老大。”
当时贺司屿离开前,那眼别有深意,却又是无可无不可语气:“迷途知返,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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