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墙上绿茸茸青苔,生在这处那处,店门外横出块挂牌,亮着字。
【雪条铺】
她惊喜地走进去,店里点儿没变,三两张木椅子,台老式冰柜,只是明显陈旧。
店主也从当年帅大叔成灰发小老头。
“要支海盐椰奶味,师傅。”苏稚杳指指冰柜里蓝色包装那堆。
到艺术节开幕前晚。
苏稚杳终于还是没忍住。
等听见隔壁房门关响,程觉进他自己套间,苏稚杳就马上随便裹上件厚绒长外套,怕惊动到他,所以没叫小茸,自己悄无声息地出酒店。
经过外面总花坛,身后骨碌声,有鹅卵石被踢得滚动声响。
还以为是程觉又跟上来。
商业区,周边就是购物中心,观景层还能望见维多利亚港。
原本她是打算出来逛逛,感受感受被誉为世界之最港区夜景,体验当地多彩夜生活。
其实很小时候,她有来过这里,那时是来旅游,爸爸妈妈都在。
阔别十余年,港区变化很大。
山河已秋,人各东西,人物皆非。
老爷爷把雪糕递过去,透过下滑老花镜看着她说:“天咁冷,囡囡慢啲食,雪条唔会融啦。”
声音里如既往温和,仿佛让时间突然有实感,那刻,她清晰感受到十余年时光真实流逝。
其实没听懂意思,但苏稚杳还是对他笑。
旧巷子很冷清,路也昏暗,苏稚杳没打算逗留,冰手雪糕塞进外套厚口袋里,心满意足地准备回酒店,
不耐烦回头,空空荡荡,路灯下只有散尾葵婆娑影子,没有人。
苏稚杳松眉。
港区街景和京市有着种很相似新旧矛盾,幢幢崭新摩天大厦拔地而起,错落密集,可高楼阴影底下,随处可见纵横在旧巷里筒子楼。
锈蚀防盗铁门,小广告贴得方寸不露水泥墙,近大道地方要亮堂些,外墙侧挂出许多复古红绿店名灯牌,横竖拥挤不。
苏稚杳只是想在这片久违土地走走,透透气,却没想到,那家雪糕店居然还在。
她很想去条旧巷子,找找那家雪糕店还在不在,那是她第次和爸爸妈妈起,吃到海盐椰奶雪糕地方。
可惜程觉死皮赖脸地跟她到酒店,还在她隔壁开套间,比狗皮膏药还难甩掉。
最后苏稚杳只想在酒店待着。
距离艺术节开幕还有两天,白天她找家琴房练琴,入夜就回酒店,半句闲话都不多聊。
程大少爷倒是颇有耐心,仿佛这趟过来真是单纯为保护她,从叫餐到出行也安排得妥妥当当,把小茸活都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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